戚林夫摁下自家延齐守备团的通讯编码,在等待的白噪音里,戚林夫脑海飞逝过无数个念头,帝国人搞核突袭了?大规模兽潮了?地震灾害了?
接通的那刻,戚林夫顿感骨头轻了几两,对面的通讯员乍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居然都没认出这是谁,戚林夫报了好几次家门,通讯员才相信了他就是那个团部里平时威风凛凛的戚参谋。
“猎兵出发了,太好了,啊,没往千山去了磨山,怎么回事?”
花了有一会儿功夫,戚林夫才弄清楚,早在训练的第五天,即丢失电台、天气恶化的那天夜里,千山兵站的南面,磨山山脉爆发了中等规模的兽潮,兵站当天紧急撤离,而沿线所有的驻兵点都受到了冲击,各个基地派出了机动部队去打击兽潮。
打击兽潮,在这么要紧的事面前,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一支临时报备的训练队。
戚林夫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叫不出,索性天气转好,搜救队来不来意义也不大了,队伍可以自行下山了。
检查完储备的老兵们过来回报,听得戚林夫径直失神。
两天一夜的雪暴,加上失踪的三组人,五十四个人断送在这方圆十来公里内。而冻伤者会更多,天知道现在有几个人会被冻伤到截肢植皮?
但无论结果如何,他必然上军事法庭,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他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才能获得比枪决更好的下场。
戚林夫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双脚架在电台上,无滋无味地吸着烟,甚至没有去动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杯热茶。
跑完了三个地窖,确认补给、弹药充足,张涯摘下军帽,拢了拢头发,询问戚林夫关于援救的事情。后者懒得多说,只是朝记录纸努努嘴。
看到一半,张涯眉头便深深皱起,说道:“磨山方向爆发兽潮?距离我们这里……”
张涯翻出尺子对照地图,在磨山与千山之间画了条直线,喃喃道:“磨山在西南方,兽潮越过了兵站,四十公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