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王家人如同割麦子一样,一片片倒落。
也在这时,屋子里一声异响,紧接着王兴一面解着身上的铁索,一面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他噗通一声跪在刑山平面前,哀恳道:“刑师兄,放过我的家人吧。”
刑山平怒道:“既是犯了宗规,岂有徇情之理?”
王兴大概知道劝不住刑山平,于是又跪到了老头儿跟前:“老祖宗,让家人都停止自裁,认罪求刑师兄饶命吧。”
老头儿抚了抚王兴的脑袋,道:“傻孩子,你好好在邀月宗呆着就是了,何必回来呢?”
王兴哭道:“族人都要死尽了,我在宗门里哪里呆的住?”
“你没有修炼血真气,邀月宗的执法堂不会为难你的。好孩子,你活着,带着剩下的族人好好活着。”
王兴只是痛哭,老头儿这时候抬头看着刑山平道:
“刑山平,我知道你这人不徇私,也不伤害无辜;如今我等死了,王家剩下的被你们抓住的那些妇孺,你能保证他们安然无恙吗?”
刑山平道:“他们只要没有违背宗规,我执法堂就会护着他们。”
“好,老夫信得过你。这颗脑袋不用你来动手,我王家的财货早已帮你放进了储物袋里,我替你取下让你回宗交差!”
他说完话,从王兴腰间抽出刀和储物袋来。
他一手将储物袋扔给了刑山平,又以极快的速度在脖子上划了一刀。
就见他把刀还入王兴的鞘中,紧接着走到了刑山平面前,取下自己的脑袋塞入了刑山平的怀中。
刑山平也不嫌脏,从储物袋中拍出一张布来包住老头儿的头颅,紧接着把头颅收回了储物袋里。
老头儿失去了脑袋,这时候才砰然倒地。
地上的王兴起身,看着满院的尸体,又看着老头儿的无头尸体,悲恸的伏在地上。
刑山平皱眉,同几个在宗弟子道:“把王兴带上,也把那些还活着的王家人一齐带回宗门。”
他说完话,大踏步就往谷外走。
田林跟了上去,同刑山平道:“师兄真要留下王家人?”
刑山平扭头,看向田林的目光有些凶厉:
“我听说你和涟水峰的一个监工关系不错,这监工死在了血教的手上,所以你恨整个王家?”
田林摇了摇头,不再劝说。
他今次出宗,原以为会有一场大战,没想到战斗其实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结束了。
山谷上那些个世家带来的人,已经震慑住了王家。
再加上有鹤长老的震慑,而刑山平实力又不俗。所以此行看起来既无惊,其实也无险。
他讨厌血教,不单是因为韩力的死,也因为血教的修行方式不但对凡人有威胁,对任何修真者都而言都是极大的威胁。
想来赵国和各宗之所以禁止血教,不一定是为了给凡人伸张正义,也是怕血教修炼到后面,会拿修真者来炼丹。
田林也没那么恨王家,而之所以提醒刑山平,是想告诉刑山平。
这些王家‘余孽’将来会不会报复邀月宗且不提。
留下他们,他们自己偷偷修炼血真气就罢了,万一有一两个把这功法传了出去,邀月宗辖地还有清静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