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很希望他们能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是。”他回答。
“这不是你做错了,也不是戒色无用,我初学佛法,也觉得佛法枯燥无用,烦躁不堪,多年之后我才逐渐明了,当时的我不是没学进去,而是进步了,变得更具觉知。
“那夜在天山,讲学结束后,佛祖离席、诸神各自归去之后,我在祥云上看见你化身黑龙,冲破云层,落入人世间,这也不代表你入了魔道,而是更具觉知。
“虽道不同,可也类似于庄静教授的【心灵世界】,只是你的心还不安定——你在害怕,所以逃避;你在愤怒,所以毁灭;你在同情,所以拯救。”
“说那么玄乎,还不是封建迷信。”打算下一本书写科幻的李笑野表示不屑。
“李笑野,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学三天,那么你就不会再把佛教当作宗教,而会把它作为一门学科,一种通过技巧探索自身经验的方法。”阿秋上师说。
“三天?一天我也戒不了戒色!”
“但我看你脚步虚浮,十几天未必能有足够的精气。”
“你、你、你诽谤!”
“唉。”阿秋上师叹气,“世人愚昧,不信菩萨真言,也罢,你现在尿我嘴里,我将一地菩萨的道果证明给你看,看我如何喝尿如饮茶。”
幻臭作家立马就要脱裤子。
“发病了!他们发病了!”拔河老头大喊。
“放开我!我要撒尿!”两位男护士抱住李笑野。
在拔河老头女声般的尖叫中,李笑野真的撒尿了,但裤子没脱。
阿秋上师用手指沾了地上的尿,神情平静地伸出厚厚的舌头,顾然赶紧把他按住。
经过安抚、注射镇定剂等方式,阿秋上师、幻臭作家、拔河老头总算安定下来。
◇
“精神病人的话不能全部当真。”顾然以此结尾。
话虽如此,顾然还是深思阿秋上师的话,黑龙到底代表什么?
“那顾医生你到底有没有开始戒色?”格格对这个好奇。
“顾医生只是没有性生活。”谢惜雅替顾然说话。
“那不是更惨嘛!”格格超大声。
如果这是教室,班级里所有人恐怕都听见了。
说得好像你有性生活一样——顾然在心里反驳。
“我没有女朋友,没有性生活才是正常的。”而实际上他不能讽刺她,只能替自己辩驳,“你们中午没有社团活动吗?待在医务室做什么?”
“日本人高三都会退出社团,何况我们中国人呢。”格格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学习,来医务室做什么?”
“这里午休有床,自习安静。”
“请便。”顾然示意对话结束。
“顾医生,我问你一个问题,”格格笑得很兴奋,“你是男孩,还是男人?”
顾然还没回答,格格的视线低垂下去,从能看见安全裤的豪放坐姿变成并拢双腿。
“.我,去学习了。”她说。
“嗯。”顾然语气柔和了些。
“我也去学习了。”谢惜雅道。
两人在杨云的办公桌面对面自习。
她们长长的练习册刚如同圣旨一般打开,陈珂正准备低声和顾然说李美人的事,传来敲门声。
“请进。”陈珂道。
“老师好。”李美人走进来。
然后她看向格格、谢惜雅,让她意外的是,两人竟然都没理她。
尤其是格格,身体以蜷缩的姿态在认真看题。
传闻也不全是假的,一旦开始学习,格格会立马进入认真状态,而玩的时候又玩得比任何人都尽兴。
格格初来乍到,但靠着这样的生活学习态度,以及与谢惜雅的关系,已经让不少学生羡慕敬佩。
“有事吗?”顾然问李美人。
“顾老师,我找您。”李美人说。
“找我?”
谢惜雅停笔,过了一秒,开始更换水笔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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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记》:九月十一日,周三,硬如刚玉
今天和阿秋上师聊天,他说了很多有哲理的话,其中关于【黑龙梦】的一句,让我记忆尤深,现在记下来。
“你在害怕,所以逃避;你在愤怒,所以毁灭;你在同情,所以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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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日记》:
李笑野被说性欲减弱而发病——他的写作能力是否也衰退,因此不得不借助精神病幻觉?
阿秋上师今天试图喝尿——为了证明菩萨的存在,他不顾一切,黑龙的事情或许也是因此才当真。
(庄静批语:这些是否是他们生病的本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