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兰越是这样,苏婳就越起疑。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密?
让她情绪这么冲动?
这时,柯北的同事走过来,向他汇报:“柯队,丁烈的儿子丁闯闯提前跑了。在他们家床头的柜子里,搜出八十万现金,钱是崭新的连号的。这父子俩一直负债累累,尤其是丁烈,又爱赌博,这笔钱挺可疑。”
柯北吩咐道:“把钱带回局里调查,加派人手去抓捕丁闯闯。”
“好的,柯队。”
接下来,苏佩兰要去局里做笔录。
苏婳和顾北弦陪着。
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夜色深浓。
一行人送苏佩兰回她家。
吃过饭后,苏婳问:“妈,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我……”一向快人快语的苏佩兰又是欲言又止。
苏婳抓着她的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差不多了。那个丁烈,压根就不是我爸对吗?真正的父亲,即使品性再坏,也会有一点点舐犊之情,可他呢,他一点都没有,哪怕芝麻粒那么点,也没有。”
苏佩兰见瞒不下去了,只好承认,“对,那畜生不是你亲爹。”
苏婳晦暗的眼神瞬间燃起希望,一把拉着苏佩兰的手,“那我爸到底是谁?”
苏佩兰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最后艰难地说:“你是试管婴儿。”
“试管婴儿?”
“是。”
苏婳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下来,“这么说连你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是。”
离开苏家。
上车。
一路上,苏婳一直闷闷不乐,话都不说一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北弦看不得她这样,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
她指尖冰凉。
顾北弦心生怜惜,扶着她的头,按到自己肩上,“你父亲肯定像你一样,是个性格沉静温雅、多才多艺的人。你看你,无论性格、才气、还是外貌,都不像岳母,自然是遗传了你父亲的优良基因。”
苏婳头靠在他肩膀上,静静地听着。
过了很久很久。
她轻声说:“小时候别的孩子都有爸爸,我却没有。有次和外婆去赶集,一抬头看到前面有个小女孩,被爸爸扛着坐在肩头上,手里还抓着只小风车咯咯地笑。我仰头看了她很久,心里特别羡慕。外婆以为我羡慕她手里的风车,给我买了好几个。回到家里,我盯着那些风车,躲在被子里闷闷得哭,枕头都哭湿了。我多想有个爸爸啊。”
顾北弦听完许久没说话,只是环着苏婳的腰,把她按进自己怀里,用力抱着。
抵达凤起潮鸣。
司机拉开车门。
顾北弦和苏婳下车。
刚走两步,顾北弦忽然握着苏婳的腰,一下子把她扛起来。
苏婳双脚瞬间腾空,眼前景色乱晃。
下一秒,就到了顾北弦的肩上。
她顿时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抱着他的头,抓着他的肩膀,失声喊道:“你要干嘛?快放我下来!”
顾北弦按着她柔软的腰肢,和乱扑腾的手臂,“你不是羡慕小女孩被爸爸扛在肩头上吗?别人有的,你也有,不用羡慕。”
苏婳哭笑不得,“你快放我下来吧,我不是小孩子了,太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