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遮遮掩掩。
这般不磊落,藏头藏尾,估计是亏心事做多了。
沈恪拿起手机,调出虞棣在网上的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他参加酒店开业仪剪彩仪式时的留影,“虞董,尊容已知,可以摘下面罩了。”
虞棣扫一眼手机上的照片,“年轻人,你胆子太大了!这么有恃无恐,就不怕得罪我?”
沈恪神色淡漠,“这要感谢你的好儿子,亲自登门给我送把柄,七寸捏在我手里,你们不敢怎么着我。”
虞棣鼻子哼出一声气流,抬手,缓缓摘掉脸上的口罩。
沈恪眯眸盯住他的脸。
真人比照片更立体,更深刻。
虽然面孔威严,眼神不善,却不得不承认,他年轻时有做渣男的资本,身材高大,宽肩阔膀,浓眉,黑眸,高鼻,轮廓分明。
是典型的浓颜系北方男人。
沈恪偏白的修长脖颈,隐约能看到筋络跳动加快,眼白泛起细微的血丝。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沈恪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想动手狠狠揍他一顿!
揍他的不负责任!
替母亲这二十几年的艰辛人生,出一口气!
但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忍住了。
一个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老渣男,是没有底限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万一激怒他,真把他灭了口,家中病母没人照顾。
虞棣同样眯起眼睛,盯住沈恪仔细打量。
原本冷漠不善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室内静谧,针落有声。
许久,虞棣先开口:“你姓沈对吧?”
沈恪肩背笔直,“是。”
“你……”后面的话,虞棣没问出来。
再开口,他语气变得温和起来,“犬子自年少起,就被送往国外读书,和洋人待久了,养成了他们的性子,做事冲动,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沈公子见谅。”
沈恪眼底闪过一丝淡嘲,“的确是犬子,犬子犬父,狼狈为奸。”
活这么久,头一次被骂成狗。
虞棣哪受过这种气?
他深提一口气,用力抿紧唇,强压下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