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残旗半卷。
一支五百余人的溃军来到了新都城下,看衣甲旗号,似乎是广汉郡雒城守将吴兰的麾下的兵卒。
“城头上的兄弟,我等有紧急军情要禀报!”溃兵之中一个头发凌乱手臂挂在胸前的军汉冲着城头喊道。
“某乃城门校尉张邛!尔等从何处来?为何人所败?”面白无须的张邛借着城头火把的光亮大声问道。
那溃兵军汉大声道:“我等乃是雒城吴兰将军麾下的部曲,绵竹作乱的根本不是乱民。乃是典军校尉江思明麾下的精锐。”
“江思明击杀了前去平乱的泠苞将军,如今正带着五万大军围困了雒城。”
“雒城乃广汉治所,吴兰将军恐雒城有失,特命我等突围求援。追兵就在不远处,将军可否放我等入城啊?”
张邛眉头微皱,大声道:“可有吴兰将军的印信?”
“有有有!”那军汉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高高举起。
张邛便命人用绳索吊这一个竹筐垂了下去,那军汉将令牌放进了竹筐大声道:“还望将军快些,我等还有紧急军情要向张任将军禀报。”
张邛拿起令牌细细查看,发现这确实是驻守雒城主将吴兰的令牌,随即抬手道:“快开城门!”
“本将乃新都守将张任!尔等有何军情要向本将禀报啊?就在城下说吧。军中有禁令,戌时之后,城门不得打开!”城头上一个面容刚毅,颔下留着短须的青年将领按剑而立望着城下的溃兵大声说道。
城下的军汉冲着张任拱手道:“张任将军!还请速速发兵救援雒城啊,雒城乃益州重镇,不容有失啊。”
张任淡淡的说道:“明日天明之后,待本将探明敌军虚实之后,定会发兵救援,况且粮草筹备也需要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那将军可否放我等入城休整啊?我等一路奔逃,又渴又饿,还望将军怜悯!敌军就在附近,要是追来,我等俱死矣!”那军汉跪在地上冲着城头之上的张任磕了三个头声泪俱下的说道。
而他身后的溃兵也匍匐在地大声道:“还望将军救我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