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贤!汝贤!大喜!”
年过五旬,须发斑白的田丰举着一份诏书面带喜色、脚步轻快的如同青年男子一般奔向关押海瑞的监室。
田丰与海瑞秉性相投,皆刚正不阿之人,海瑞待田丰也是亦师亦友。
海瑞见田丰来探望自己,也是喜出望外。
还未见田丰的身影,海瑞便将头凑到监室门前,望着田丰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道:“可是王上罢免了严嵩?!是不是罢免了严嵩?!”
田丰听了海瑞的话,脚步微微一顿,脸上的喜色也散去了几分。
他望着须发有些凌乱的海瑞叹声道:“王上并未罢免严嵩。”
海瑞闻言,转头便回到囚室中央,背对着田丰盘膝而坐淡淡的说道:“元皓先生请回,海瑞戴罪之身,不愿牵连他人。”
田丰笑道:“汝贤!王上已下诏释放你了,官复原职!速速随我去谢恩。”
海瑞冷笑道:“严嵩未被罢免,我海瑞如何获赦?!”
田丰大笑道:“汝贤,你在狱中不知,但襄阳百姓皆知其中关节。”
“三日前,长公子月夜拦王驾,以【齐王纳谏】的典故劝王上纳谏释贤呐!”
“国有良储,真大幸也!”
海瑞闻言呆愣片刻,大怒道:“荒唐!是何人蛊惑长公子?!真奸贼也!”
海瑞虽然刚直,但并不代表他不明白杨陵的态度。
正是因为非常清楚两淮之祸是杨陵纵容严嵩为之,他才心灰意冷决心死谏。
对于杨陵这样的君王,意志之坚决,心思之狠辣,海瑞心中是明白的。
长公子烨月夜拦驾,以齐威王旧事讽谏,杨陵虽然采纳,但父子之间是否会出现嫌隙,这是海瑞不敢去赌的。
田丰闻言,顿时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脸色也变的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