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所谓的神树,长得很快,我这两年时间不时就会去看看,一天的时间便可长高半尺,我慢慢知道,这并非神树,而是书本中那名为竹的植物。
这种植物在北方比较罕见,在南方要多一些,所以在我们这被称为神树一点都不夸张,毕竟谁也没见过,没见过这种多年扎根不生长,一夜破土数尺长的植物。
厚积而勃发,不畏险阻,勇攀高峰,而且在山头独树一帜,遥遥领先,大概就是父亲所寄托的吧,可......就因为那一件东西,和那一个人,父亲的希望,破灭了。
前几天父亲刚到邓爷爷家里打了一把刀,手上的活就轻了许多,直到昨日,家里来了一个人,自称很是崇尚这打铁的手法,说是要请父亲到家中坐坐,顺道探讨一些打铁的手艺,父亲果断拒绝了。
“我这手艺不传,我儿子都不会,这手艺我要带到棺材里,而且我年事已高,不便外出,您另谋高就吧。”
父亲果断地拒绝,似乎给了那人不小的打击,一下子就恼羞成怒撕破了脸,撂下狠话便离开了。
“呵,不教?你可别后悔.......”
村子里的人似乎都知道这件事了,但大家都觉得父亲没错,甚至是对的,若是自己,也会如此做的,就把这当作是唬人的话,便没放在心上。
这过了一日安稳日子,我便提着书,缓步离家上山。
“夜儿,又去山上读书啊,小心着点,记得早些回家来。”娘总是这样,一次次地嘱托我,我也是一次次地应着,好。
天空中飘着雪花,深呼吸的时候,会有几片挂在鬓角发丝上,望着白茫茫一片,别有意味,我喜此时读书,倒不是爱读书,就是享受此般意境,再找个高的地方,我选的就是山上,在那棵青竹旁。
真是奇怪,小时候的我,还很反感这地方,渐渐的,我却有点喜欢这地方了。
缓步上山,迎着雪,赏着竹,品着书,度一天......
肚子空空,自是无法再读下去,我自知不如那些圣贤,便只好归家。
到了家,却只见娘在烧饭,锅中飘散的米香吊起了我的胃口,但父亲此时应该是在门口坐着,或者在屋内,我却怎么都没见到他。
“夜儿回来了啊,今天学的怎么样?”娘一边擦着手一边招呼我,“累坏了吧,来洗手吃饭。”
“娘,父亲呢?他又去哪了?”我掇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他啊,去村里了。”
“啊?腿脚不便,一个人去村里了?”我站了起来。
“不是,是有村民来叫他,好像是地里挖出了些什么东西,叫他去看看,好像是铁,还是打好的,所以才叫他去看看。”
“铁?地里能挖出打好的铁吗?不会是文物什么的吧。”
“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光溜溜一个铁块,还不小,所以.....欸欸欸,夜儿你干什么去?”
我起身往外走,“我......有点不放心他。”而且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村里人特意来叫我父亲去看,定是个稀奇东西。
“行,看完了就早点带他回来,我等你们吃饭。
“好。”言毕我便出了门,下了山,进了村,找起他。
很好找,毕竟是菜地里,而且还围了一圈人,我看见了,便走了过去。
我挤进去的时候,父亲也在人群中央,我俯身查看,确实是一块较为平整的铁块,上面还有一块凹印,想必是锄头砸在上面留下的。
父亲问我有什么头绪吗,我见其他人还在小心翼翼地拨弄掉它旁边的土,便想着等看到全貌再下定论。
这铁的材质不同于我们寻常的铁,颜色深了一些,应该是混了些别的金属在里面,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但随着它的真容被一点点扒开,我这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事情在往我不希望的方向上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