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与公主从未谋面。”如意解释道,“公主当年进京前,我已受祖父命开始云游求学,所以从未见过公主。但我知道公主与桓祖的情谊,我知道公主一定会拼死保住那个孩子的。”
“你刚来燕京,怎会知道这孩子的事?”
“因为公主已经找到我了。”
维正语罢从袖中抽出一卷密旨,呈给了如意。
那是书颜命燕军的暗哨秘密送给维正的信,里面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求他救献恭的儿子。
“公主势大,找到我易如反掌。维正也听说了,皇上自登基后便受公主万般掣肘…”维正道,“但我没有回应公主,却献信给皇上,皇上该明白我的心意的。”
如意吹着从窗棱钻来的细风,手指捻着书颜的密信,道,“朕怎能知这不是你同公主演一出戏给我?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维正颔首道,“皇甫家自来重视书香,又逢皇恩盛德,才能才俊辈出,累世簪缨,血脉绵长。维正的祖父曾做过帝师,死后亦有极荣。天京陷落后,天京皇甫家因守节被百越人所诛,惟有边庭支庶存留…维正想要的,无非是复现当年的盛景。”
如意不悲不喜,维正起身,犹如傲竹,正言道,“位尊帝师,死谥文正。”
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靖恭其位曰正,清白守洁曰正。
维正这是直接挑明了,他要做如意的老师,与如意以师生相栖,同时在他死后,他要如意给他一个无以复加的美谥。
这样皇甫家无疑会成为一个同比孔孟的大家。
“那便是古今未有的人了。”如意吃惊道。
“是。”维正不卑不亢道,“臣今日便把这话说给皇上听,皇上也大可告诉天下!我若做到了,便是古今未有的能人,我若是做不到,那便是古今未有的笑话!”
书颜在赌,她拿女儿和燕国来赌;维正也在赌,他是拿整个皇甫家来赌。
“朕信你。”良久,如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