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天南地北的找他,可等我找到了之后,终究是晚了些,我只见到了他最后一面。不过匆匆说了几句话,他便撒手人寰了……”
程若锦闭了闭眼,将眼泪强压下去,当初那一幕,又在脑海里浮现:
“咳咳……水……咳咳咳……水……”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床上,断断续续的咳嗽,迷迷糊糊的喊着要喝水,可床前除了刚寻到这里的程若锦,再无他人。
屋子十分简陋,窗户纸都破了好几处,显然不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只是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听见老人说要喝水,程若锦从案几上那只剩下少许凉水的茶壶中,倒出一杯茶水,施法加热,这才给老人喂下。
被这样一闹,本就浅眠的老人彻底清醒,只是乍然在屋内见到程若锦,不免有些疑惑:“咳咳……姑娘是?”
“程晚遇……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程若锦看着眼前这重病在床的老人,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友人的欣喜顿时消失不见了,她设想过无数次相见的场景,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已经是个垂朽老人的程晚遇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姑娘识得老朽?”
他这些年走过不少地方,不久前才在这里落脚,知道他真名的人,少之又少,而直接唤他大名的人,就更少了。
“我……”程若锦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想了许久,这才开口问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常常坐在一棵槐树下看书的事吗?”
“这……姑娘怎会知晓?”程晚遇惊疑不定地问道,只是程若锦的下一句话,将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那棵槐树。”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借口,程若锦索性直接出说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