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自然知道从璧眼中的不屑从何而来,义渠王义渠骇,此人空有大志,却无大才,一生做梦都想要灭秦,然而一次又一次失败,除了给大秦添些堵以外,毫无建树。
如此也就罢了,因为大秦与义渠本就存在着差距,他无法成功也可以理解,但偏偏此人却还是个痴愚之人,一生都被大秦太后芈八子玩弄在手掌心。
的确是个可怜的家伙,以前留着他,那是因为义渠还有价值,可是如今,有价值的义渠成了绊脚石,那别说义渠骇了,便是义渠也要消失。
陈凡一行使团,并未靠近,只是遥遥看着义渠王的车队从主道上直趋咸阳。
义渠车队中的人,见到陈凡一行人的旗帜,也没有为难和窥探的意思,双方人马便这般擦肩而过。
“待覆灭吞并义渠,乌氏小国之后,置县设郡,从此大秦北地再无忧患。”从璧眼神之中带着热切,“而后,少上造与武安君便可放心带着我大秦士卒放心东出。”
陈凡哑然,这从璧哪里像个文臣,其尚武之心,比一些将领还强。不过倒也可以理解,虽然自古文武皆对立,但搞笑的是,武将引文治而为豪,文臣以武功为最高荣誉。
哪个文臣没想过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实在是有些前辈实在太过厉害,那些猛人还真就是这么干的,下马牧民,上马征战,而且还是百战百胜,一下子便将文官的上限拔高到了极致。
如今文武对立其实还远没有后世那般严重,但这种情况从来不会消失。一个国家处于开拓期的时候,这种矛盾一般都是隐于幕后,很少会暴露出来,但当天下安定的时候,文臣武将之间的矛盾便会凸显出来。
像现在大秦国相魏冉,他便是既能征战,又能治国,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大秦有这般高的威望,否则如何能够稳稳把控朝纲如此多年,便是秦王嬴稷都要略处下风。
“我们继续往北走一段吧!”陈凡突然提议道。
从璧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于是车队继续往北而去。
如今还未出冬,越是向北,天气越是寒冷,气候越是严酷,而环境越是荒僻。
越是远离咸阳,人烟便越是稀少,再加上土地贫瘠,难以开发利用,此时的北地其实在诸国的眼中是没有什么开发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