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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庆安双手枕在后脑勺,随口道:“我还以为你会干脆把他们也给废了或是直接杀了呢。毕竟为了自己的谋划就将无辜之人牵扯进了生死难料的境地,根本不顾后果也不顾他人死活。”
顾枝挥挥手没有说话,傅庆安瞥了一眼顾枝,此时的白衣少年好像有些疲惫,可是昨夜对战简随杏对于顾枝来说应该不至于如此伤筋动骨才对。
顾枝仰头望向晴空万里,缓缓道:“简随杏的尸体呢?”不远处那个蹲在地上的孩子肩膀微颤,傅庆安看了眼倒塌大半的院墙,说道:“好像被小镇百姓给扔到沙漠里去喂野兽了,我在想,要是简随杏没有选择自刎,而是被你废了武功留下一条性命,会不会被小镇百姓给生生撕碎了。”
顾枝语气平淡道:“会,小镇平日里德高望重的学塾教书先生,哪怕是在昨夜那样的混乱局面下人们依旧想要找到他的帮助,可是最后却发现他才是害得所有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谁都会想要活生生杀了他的。”章穗蹲在地上咬牙切齿低吼道:“你胡说!”
顾枝看也不看章穗,继续说道:“还有那些把孩子送到学塾里来读书的百姓恐怕此时都悔青了肠子,自家孩子跟了这么一个草芥人命心狠手辣的人学了这么多年的学问,谁知道最后会不会因此变成什么样的人。”章穗手中攥紧碎片,猛地站起身怒视顾枝,手掌已经被碎片勒出血液。
章穗涨红了脸看着顾枝吼道:“你闭嘴!简先生平日里帮了大家那么多忙,谁家里头有些急事不是来找简先生帮忙的?简先生从来没有二话更不会要什么报酬谢礼!简先生是治学修身的读书人,那些在学塾里读书的孩子每一个都成长得好好的,平常谁不说简先生教导有方!”
顾枝随意打断了章穗的话语,冷冷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的简随杏呢?一个即便已经死了人们却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坏种,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害死整个小镇的人,现在谁都只会认为他简随杏平日里是人面兽心道貌岸然,走过学塾谁不吐几口唾沫?”傅庆安坐在顾枝身边,眼神平静看着此时有些陌生的顾枝。
章穗一把扔出手里沾染鲜血的碎片,顾枝随便挥袖便都轻飘飘落在身前,章穗气得浑身打颤,沙哑着声音嘶吼道:“胡说八道!大家才不会这样呢,简先生,简先生他……”
顾枝终于看向章穗,他眼神淡漠直视着双眼血红的孩子,冷笑道:“你自己摸着你身上那些被街上同龄人打砸出来的伤口,再看一看学塾小院外那些已经家破人亡的小镇百姓,你问问你自己你信吗?简随杏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把你捡回家的先生,他说修身治学传道授业的教书先生,他是小镇里所有人仰慕敬佩的读书人,可是他做了什么?”
顾枝突然间变得怒不可遏,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毫无涟漪波动,他站起身指着杂乱不堪的学塾小院,盯着倔强仰起头和自己对视的章穗,压抑着声音说道:“简随杏辜负了小镇百姓的信任和倾佩,他在仙石井里投毒,他杀了小镇里那些见了面都会与他笑着寒暄的百姓,他害得小镇里家家户户皆缟素,你告诉我,你告诉小镇里的百姓,简随杏是什么人?”
章穗恶狠狠直视着顾枝的双眼,眼泪已经抑制不住地流淌而下,他咬着牙说道:“简先生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是这样的人。”
顾枝挥挥手直接打断了孩子已经语无伦次的话语,冷漠道:“简随杏有难言之隐?是,他身为魔教少主没能和宗门共存亡反而逃到这么一个僻静地方龟缩起来,他为了夺回权势和那个什么狗屁宗门的地位,他可以罔顾小镇里这么多人的性命,当年他也可以仗着魔教少主的身份为所欲为,这就是他的难言之隐?那小镇里的百姓呢?大家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谁想要自己的父母亲人沦为别人操控下的行尸走肉,最后还要跟着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