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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愣了愣,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谁啊?”那个少年清了清嗓子,喊道:“华朝。”中年男子皱着眉甩开少年的手,扯着脖子骂道:“哪来的小子,要你多管闲事?”华朝脚步横移站扶音身前,理直气壮地应道:“我与他们是朋友,所以请您莫要胡搅蛮缠。”
中年男子二话不说就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少年的脖颈,恶狠狠开口道:“小子,看你也是初出茅庐吧,江湖水深,别动不动就做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小心把自己的小命也给搭进去了,今天你爷爷我就给你教训,以后学乖点,别做这些没轻没重的事情了,知道吗?”
话音未落,中年男子手中长剑已经直直砍向了华朝的脖颈,同时他还继续叫嚷道:“下辈子知道也不迟。”
长剑锋芒闪烁,可是还未落下,中年男子就眼前一花,那个本还站在身前的少年不知何时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侧,而且在那一刹的模糊视线中,少年好像只是伸出手在剑身上轻轻一弹指,长剑支离破碎,而华朝的手掌也落在了中年男子的肩膀上。
站在中年男子身边的魁梧汉子和其他几位同行的江湖人几乎同时就将武器都握在了手中,砍向那个深不可测的少年郎,他们没有想到,居然碰到了硬茬。
华朝缓缓转身面对那些江湖人,脚步微微拧转正要有所动作,可是徐从稚却突然伸出手将华朝拽了回来,华朝踉踉跄跄地在栏杆旁站定,便有呼啸风声从他的头顶划过,几道破空而至的箭矢精妙无比地刺入了那几个江湖人的额头处,洞穿而过,直接将他们的尸体钉死在了船舱舱板上,鲜血流淌而下,生机随之流失殆尽。
徐从稚和华朝转身看向商船外,扶音和程鲤也转头看去,只见在海面上出现了一艘遮天蔽日的庞大楼船,还有无数战舰跟随左右,浩浩汤汤地跨越重洋。
居中楼船的甲板上有一面旗帜迎风猎猎作响,上书“金藤”二字,一袭龙袍的新任金藤皇帝站在甲板栏杆处看向身前显得有些渺小的客船,他的身旁有几位武道高手放下手中弓箭恭敬退下。
扶音远远看着那位傲然而立的金藤皇帝,低声说道:“青藤?”程鲤有些疑惑,问道:“是谁?”扶音简略解释道:“金藤皇帝的皇子之一,当年曾在神药学院求学,后来还一同去过奇星岛历练。”
程鲤这便想了起来,当初神药学院一行人登岸奇星岛的消息也传到了醉春楼,程鲤便记得似乎见过这个名字,却没有怎么在意。
关于金藤岛,程鲤也知晓一些消息,在她离开奇星岛去往方寸岛寻找顾枝和徐从稚他们的时候,醉春楼就已经得到消息说金藤皇帝病危,几位皇子似乎都按耐不住终于为了那皇位要大打出手了,看来最后是这个青藤皇子登临大宝之位。
站在楼船甲板上的正是登基不足一年的青藤,当然人们也会渐渐忘却他的这个名字,从今往后他便只是金藤皇帝了,是那圣坤海域所有岛屿都必须仰望的岛屿之主,是天坤榜中仅次于光明皇帝的武道高手。
此次光明大会的召开,青藤没有听从那些权臣们的劝诫,而是选择亲自登临光明岛的港口,要亲眼去看一看那位光明皇帝,也要亲眼见证那场席卷整座汪洋的倾覆之乱的开幕。
青藤其实早就快要忘了扶音的存在,对于这样一个野心家来说,能够将金藤皇帝的宝座和权势牢牢掌握手中才是真正的追求,而扶音这般的过客虽然曾掀起过些许心绪起伏,却终究不会如何留下印记,只是青藤仍会记得那个跟在扶音身边的年轻人,不知为何便觉得心下烦闷,那次离别的对谈虽然看起来是青藤宽宏大量没有去计较一个平常人的冒犯,可是只有青藤自己知道,那次的对谈交锋是自己完全落于下风。
此时从光明岛离开的青藤可谓是意气风发,眉眼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乱世的期待,如今圣坤海域群雄并起的乱象和金藤岛的一统之势,背后有多少的隐秘都出自青藤的谋划之中,虽然他不过是那个点头之人,可是其野心和欲望也几乎是昭然若揭,所以对于乱世到来他更多的是期待。
因为在那人所曾提起的未来的版图中,金藤岛有望掌握更多的权势,自然也能够得到更高的地位,做那真正的万人之上,而不再有什么光明皇帝凌驾于头顶,青藤要去做整座汪洋的共主!
青藤双手搭在栏杆处,眯眼看向不远处商船二层楼上的扶音,竟是没有看到那个令人厌烦的年轻人的身影,青藤嘴角露出笑意,来了些兴致,他命人在楼船和商船之间搭建了一条木板长桥,而看见金藤岛旗帜便早就命令停船的商船船长却根本不敢露面,只敢远远旁观,自然不会觉得这道长桥是为了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