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海浪奔腾,潮起潮涌,那奇妙的海景便通过一种特殊的途径,被海风悄然捕捉,先是投射到玉壁,再折射至泉池的水面上。
白日里,微风轻拂,初升的朝阳透过慵懒的云朵,将温暖的光线投射到山壁,映于泉池,与潮起的壮丽瞬间相互交融,如梦似幻。
夜晚,繁星点点,月光洒在海面,那细碎的光芒被山谷中神秘的磁场吸引,穿越层层枝叶,先照在山壁,最终映在泉池里,宛如璀璨的星河坠落人间。
此时,在映潮轩被月色浸透的泉池畔,一道孤寂落寞的身影茕茕而立。
他面色苍白如纸,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
身旁石桌上,一壶烈酒与一柄长剑静静摆放。
蓦然间,他一把抓起酒壶,仰头猛灌,辛辣刺鼻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五脏六腑,却怎么也浇不灭心底那团绝望的火。
与心爱之人决裂的画面在脑海不断闪回,每一幕都如重锤落下,狠狠砸在心尖。
“砰”的一声,手中酒壶摔碎在地,他霍然起身,一把抽出长剑。
剑鸣清越,似为这段破碎的感情悲歌。他挥舞着长剑,剑风呼啸,剑意弥漫,月光下,那身影凌乱而狂躁。
他时而高高跃起,长剑自上而下劈落,似要将世间愁苦一斩两半。
时而急速旋转,剑刃寒光闪烁,带出一圈圈凌厉剑花,似要将内心悲苦统统肢解。
舞至酣处,他脚步一顿,动作缓了下来,长剑低垂。
“终是情海葬孤鸳,爱消意冷月难圆……”他缓缓闭上双眼,低声呢喃:“昙儿……”声音轻得仿佛会被夜风瞬间卷走,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悲戚。
俊逸的面容上满是水渍,分不清究竟是泪水还是汗水。衣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凌乱发丝肆意飞舞,于这溶溶月色下,独自徘徊,任回忆如刀,凌迟着破碎的心。
足足七日,莫白酌如行尸走肉般,一直机械的重复着这种酗酒舞剑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