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来后,他发现不对劲,他儿子也变得不会说话。半夜他去瞧,发现儿子睁着眼睛睡觉。他受不了了,用鱼刀将儿子的皮割开,里面是铁和木头。”
南方这么热的天,竟有人冒出冷汗。
“聂老大,您可别编故事吓我们。”郑到笑。
“编没编故事,城里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知道。”聂老大平静地说。
郑到不再笑了,问:“您说的这个神,究竟是什么。”
“南洋岛屿众多,每座岛的岛民信奉的神只都可能不一样。但他们都源自于同一位神。”
郑到认真听着。
“南洋传说,地界初开,混沌一片,所有物质杂乱无序地漂浮在虚空。这时地界诞生了第一位神明,叫作地母。地母形为蜘蛛,她吐出名为命运的丝线,缠住世间万物,自此清气上升浊气下沉,所有物质都能有规律地运转,才演化出了今天的世界。”
“命运。”郑到轻声开口,他找到了这个词。得到一样,必将失去一样,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地母创生万物,却也将万物困在了她的网中。
这时聂老大看看远处正坐在船边擦拭破邪剑的陆扬名,他的黑发随着海风飞扬。
“所以,年轻人,要敬畏神,敬畏命运啊。”
陆扬名冷哼一声。
郑到笑:“抱歉抱歉。习武之人是这个性子。”
聂老大看郑到还比较顺眼,于是提醒一句:“你们去南洋让你那朋友注意一点,岛民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还有……如果碰到身上有蜘蛛纹身的人千万躲开些,那不是一般人。”
“好。”
一会,郑到起身,走到陆扬名旁边。
在桅杆后面偷听的徐青玉也小跑过来。
她笑:“你是太医,他是侍卫,周通是先锋,韩留我是史官。那我是什么呀?”
“……太监?”郑到口不择言,跟这两人待久了,他的性格多多少少受到点影响。
“太监是吧?”徐青玉咬牙切齿。掐住郑到两边面颊,要把他捏成猪头。
郑到连忙投降:“抱歉、抱歉。”
她这才停下来。
郑到揉揉脸颊转移话题,他问陆扬名:“那个女婴怎么样了?”
“暂时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