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狂蛮斗力盖河山,恶业杀凭智惨胜

南宫蛮抬头,一庞然大物拦住前路,郑到则继续拉开距离。只见巨熊满张的爪子,掀起狂风抡下,南宫蛮就借着冲势,挥拳硬撼。

接着发生了极具冲击感的一幕,“嘣!”的巨响中,不足巨熊手掌大小的南宫蛮,一拳将古树般粗壮的手臂打开,大罴庞大的身躯后仰。南宫蛮轻车熟路跃起,双臂砸向大罴的脑袋,看来他绝不是第一次与这等凶兽肉搏。

巨熊在他面前宛如一只玩物,受到接连不断的重击,郑到只能将熊灵收回,避免其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而南宫蛮已逼至身前。

此时南宫蛮又听见了熟悉的斩铁声,斗法开始后他已经听见过多次了,不过这并不能阻碍他。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抱着必杀的狠心,郑到不得已也奋起全力用证道剑与其正面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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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拳的交锋携带着恐怖的力量,巨响中爆发出一阵阵罡风,郑到毕生所学的所有技巧都融入其中,只为了在这窒息的战斗中打开一道转机。

郑到虽也炼体,力量却远逊于南宫蛮,他早该落败了,能撑到现在全凭证道剑这把称手且不俗的法器,就像凡人比武,空手与手拿兵器差距极大。但事到如今,证道剑也难以令他以弱胜强。

数十招后,郑到被一只大手牢牢摁在地上,南宫蛮左手将证道剑一齐按在他胸口,黑色剑灵亦被紧紧锁住,郑到使出浑身解数也动弹不得。他死死盯着南宫蛮,牙缝中渗出鲜血。

南宫蛮铁铸般的身躯动起来,他右手握拳,而后高举,遮住天上投下来的阳光。

他要报仇了。他又想到他孱弱的幼年,同族的人称他蛮傻子,将他踩在地上,极尽羞辱。他母亲去世,父亲又是个混蛋,只有自己的兄长会与那些人拼命,只有铃姐姐会安慰他告诉他他是个与众不同孩子。在体质觉醒时,他饱受饥饿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他们千方百计寻到大量妖兽尸骸将他从痛苦中拯救。

南宫蛮向来什么都不明白,他只盲目的信任着这两人,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伤害,然而他不希望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他愤怒着大吼。

对啊,其实郑到也想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但他只是紧紧盯着南宫蛮额头的绿色符文,在拳头落下之前。

“慧剑!慧剑!慧剑!”

又是两道斩铁之声,只是这次还伴随着后续轻微的裂响,像是朽木被掰动的声音,随后……

“咔!”

声音在冥冥中响起,与这声音同时发生的还有南宫蛮脑袋里的剧烈疼痛。他的右拳软下去,郑到猛地一蹬其胸口,从钳制中挣脱出来。南宫蛮双手抱头踉跄着后退两步。

所有防御神通都有其薄弱点,都有承受极限,看似没有意义的一次次慧剑,实则都对灵台定魂符产生了损耗。

但事情并未有表面那么简单。第一次擂台比赛开始前一夜,郑到就找到了余种春!

“余道友,我来与你做一笔交易。”

“我们本是对手,又有什么交易可做?”

“我们是对手还是朋友,全在余道友一念之间。若我们是对手,明天我必会拼尽全力,我的本事想必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余道友真的能保证取胜?我可以告诉余道友实话,就算你能取胜我必也能拼命给你带来伤害,不要怀疑我的决心,毕竟我已被人逼到了绝境。而你最后所能得到的,不过是三十二名的名声和奖励的四千灵石,还要承担与我同归于尽的风险。

若我们是朋友。四千灵石,我全赠予你也无碍,到时我们演一场戏,大家根基都不受损。且,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道友,你可听过‘苦尽甘来’?”

郑到左手一翻,将一手掌大小的玉瓶放在了桌子上。

余种春目不转睛,但看得出来还有顾虑。

郑到准备再添一把火:“余道友,我们都是散修出生,也知道对方的艰难。实不相瞒,我与那易权之所以结怨皆因他占了我在门派内的职位,这论道大会是我唯一的申述手段,门派内的阶级也是如此分明,究竟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也望余道友明鉴。你就算告诉他我来找你发生的一切,他想必也就将碗里的东西施舍一点给你,你再难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毕竟他为了帮你取胜已经付出足够多了,而这‘苦尽甘来’灵液可不是这么容易能得到的。我也不是要你与其交恶,而是演一场戏,一场大家都已尽力的戏码。所有人都会是你的朋友,且不会有任何风险。”

郑到的建议非常合理,毕竟他是设身处地地站在余种春的角度为其思考。

余种春紧凑的眉毛渐渐伸展:“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将手伸向玉瓶。郑到却将玉瓶往后拉了一点。

他笑:“别急,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我想看看,易权给了你什么宝贝来抵挡我的神识攻击。”

余种春十分警惕,毕竟他也害怕郑到耍诈动手脚。

郑到说:“不用拿给我,你只需拿在手上,我用神识探查一番就好。”

最终余种春还是未能抵挡住诱惑。

“成交。”

郑到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发现了灵台定魂符防御的薄弱点,所有的慧剑,都是为了突破这处薄弱点,千钧一发之际,郑到终于成功。

南宫蛮头上的绿色符文化为玉符落地摔成碎片,他疼痛得双手抱头,这次则是郑到拖着长剑缓缓接近他。

观赛座位上南宫文与易权早已站起来,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为何又忽生变故?

擂台上,南宫蛮被证道剑一次次重击,他一开始还忍痛挥拳,往往被郑到将其手臂挑开斩于胸膛,到后面就只能抱头挨打了,再强大的防御在这种攻势下也难以抵挡,他身上渐渐出现大面积淤青,口鼻也溢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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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文在场外大吼:“认输!小蛮,认输!”他知道南宫蛮根本无法处理郑到的神识攻击,再这么下去他凶多吉少。

此时易权下意识喊道:“不能认输!”

“闭嘴!”随后他被南宫文抓住领子狠狠地撞在座位上:“这就是你的宝贝!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易权倒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一时被吓住也没法反驳。

南宫文丢下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吧!”随后他向擂台飞去,却被挡在法阵外面,他仍大吼着让南宫蛮认输。

易权愤怒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敢威胁我!你们这种贱人敢威胁我!……”对着远处的南宫文发泄一番怒火后,他又在位置坐下,只是心里堵得慌。他又要输了。

双手抱头的南宫蛮,怒吼中张开双手将斩下的剑挥开,郑到立马退后,与其拉开距离,魂魄上的疼痛减弱,他的力量有恢复的趋势。郑到谨慎地准备着下一次慧剑。

而此时南宫文还在阵法外大喊“认输!快认输!”

南宫蛮一只手撑着头,他感到无比的疼痛,许多年他都没感觉到如此疼痛了。他听见了兄长的话,他向来听话,可这次他却没有认输。

“我们是真正的亲人,亲人之间就是要不离不弃,如果有人要伤害我们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南宫蛮仿佛被疼痛带回多年前,姐姐在他耳边说着这样的话。

“如果有人要伤害我们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转头看向兄长,双目已被血包裹:“哥,我虽愚笨,也晓得知恩图报,我必杀他!!”

接着所有的劝告都被抛于脑后,他再度以疾速冲向郑到,不输先前。

南宫文心中不安仿佛爆炸,他大喊向裁判的筑基修士:“小心那人,小心他,他要下杀手!”

裁判瞪他一眼:“再妨碍比斗,我马上叫人将你抓起来!”

他只能将所有注意放在擂台上。

南宫蛮已至郑到身前,两人再度使出浑身解数。有时是南宫蛮的铁拳重击证道剑,而后撞在郑到胸口将其撞飞,有时是南宫蛮抱头怒嚎被证道剑砍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