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笙毫不犹豫地站起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果然有毒。不过无所谓,这夷界的毒卉笙全然不放在眼里,有这毒相伴,茶还更香了呢。然后卉笙将见底的茶杯展示给众人看,又说:“诸位请看,此茶真的无毒。”
众人哑然。那布衣男子更是脚下一软,扶住了桌子才勉强站稳。
卉笙继续不搭理他,又大声说道:“既然这位客人已然清醒过来,各位便不必再惊慌。今夜我们勿忘坊会加跳两只舞以安抚诸位所受的惊扰,还望这场意外不要扫了诸位的雅兴。”
众宾客一听要加跳两曲,全都大喜过望,中毒插曲便抛之脑后了。李霜芸叫来几个小厮清理场子后搀扶着中毒之人下去休息了。对宾客而言这场风波算是翻篇了,可对卉笙和李霜芸而言,这件事还需彻底收尾。
那布衣男子见事儿没办成,便急急忙忙地离去了。李霜芸和卉笙不动声色地让他离开后,悄然跟上了他。穿过几条街道,卉笙他们看见此人从后门进入了泰州城的第一大舞坊,揽月坊。
李霜芸蹲在一间瓦房的屋顶上,气恼地说:“原来是揽月坊的人,为了毁掉勿忘坊的生意,居然毒害无辜之人,真是丧心病狂。”
卉笙冷笑一声:“惹上我们,也算他们瞎了眼。虽说神族之人不干涉下界之事,但悄悄教训几个心术不正之人,总还是可以的。”
“你想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涵栎教我的。”
二人使了个隐身术后,飞入揽月坊后院,没一会儿便找到了那布衣男子。此时他正一人独坐于房中喝茶,估计在琢磨着方才的投毒为何会失败。从他在揽月坊独有一屋来看,他应该也算是在揽月坊管事的人。卉笙和李霜芸化成一缕烟悄然入内。一入房门,卉笙和李霜芸便设下结界,将整间屋子与外界隔离。然后卉笙轻步走到桌旁,将方才从中毒者身上抽出的毒素,放入了茶中。待男子抓起桌上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卉笙他们随即在他身后现身。
卉笙可懒得和他废话,站在他身后开门见山地说:“方才在勿忘坊投毒之人是你吧。”
房内突然出现两个人,男子吓得失了魂般跌坐在地,茶杯也打翻在地。等他转头看清入室者后,定神冷笑道:“我当是谁呢,你们怎么进来的,来人啊,来人啊。”
李霜芸说:“不会有人来的。我们的问题你还未答呢。方才你为何要投毒?”
男子嗤鼻一笑道:“投什么毒,我听不懂。”
卉笙冷哼一声:“听不懂啊,没事。方才我假装饮下那杯毒茶,实则我早将毒茶掉了包,那真正的毒茶去哪儿了呢,哎呀,好像刚刚被你喝掉了啊。”
男子没有被吓到,反而笑着说:“你是在说笑吗?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你以为我会信?”
李霜芸双手抱怀,仰着头说道:“不信啊,那你等等吧。”
“等什么……”话还没说完,他已痛苦得说不出话了,倒在地上来回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