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汐喝了口茶算是勉强压了压惊,然后平复了一下震惊不已的心情,问:“所以这到底和我二哥的秘密有何关系呢?”
一提到这个,卉笙又沮丧了起来,她慢慢地说:“本来你二哥好不容易苏醒过来,我俩又互通了心意,我本以为从此便能好好和他在一起了。但当他得知,他中剑之时流血的场面被我亲眼看见了,他便开始回避我。他还问我,眼下既已知晓他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倘若他没有用自己的血救回我死去的亲人,我是否会责怪他。”
“我二哥竟然还问了你这样的话,”影汐不禁感叹道,“那你如何回复的?”
“他突然这么一问,我这不还没来得及回复呢,他就赶我走了。所以我才想来问问你,为何他如此介意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呢?虽然这个秘密大殿下也知道,但我也不好直接去问大殿下吧。我就想着你和涵栎是双生子,也许你的血也有这样的功效呢。”
影汐摇了摇头:“虽然我和涵栎是双生子,但我的血没有任何奇特的功效,这是只属于涵栎的秘密。”
“竟是这样。”卉笙似是有些失落。
“不过,他会如此介意别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也是理解的。”
卉笙不解:“此话何意?”
影汐便将涵栎儿时发生的一件事,慢慢向卉笙道来。
原来,在涵栎小的时候,虽然帝后告知他,他与别的孩子不一样,一定要小心,不要磕碰不要受伤,绝不能在人前流血。但一个八岁的孩子是很难理解这个中无奈的,何况一直到八岁为止,记忆中他就没有流过血,所以他根本不理解母后为何要让他这么小心翼翼。
因为不用继承神族帝位,涵栎不像星耀那样,终日参加各种授业,还时时地被人盯着。所以从小他便十分顽皮,还常常偷跑下界去玩儿。八岁那年,有一次,他又偷跑到夷界去玩儿。不知怎的,和夷界的几个小孩子玩儿在了一起。他们一起拿小铲子刨坑,准备安葬一条已经死去的小狗时,一个小孩不小心用铲子划破了涵栎的双手,涵栎的血滴落在小狗身上,小狗突然一下就活了过来。童心纯真,在场的几个孩子并没有被眼前此景吓着,反而是为小狗的重生欢呼雀跃起来。孩子们激动地将这件事告诉了附近村里的村民。村民一开始不相信,觉得是孩子们在开玩笑。那时涵栎因为救回了小狗而开心不已,以为自己是做了件好事,所以就当着村民的面,将自己的血滴在了一个因瘟疫而死去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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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得了涵栎的血,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了呼吸,最后还活蹦乱跳了起来。村民们又惊又喜,觉得神仙显灵了,一个二个家里有病人的,有丧事的,全都求着涵栎相助。那时正值瘟疫肆虐,要救之人何止一二。何况村民们还大肆宣扬,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方圆几里地的人全都来求涵栎的血。一个八岁的孩童,身上能有多少血,没放多久涵栎便开始觉得有些头晕。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妙,便提出不想再放血了。那些还没有得到救治之人,眼看着得到血的人变得生龙活虎,个个都眼红得不得了,哪里愿意放走涵栎这颗灵丹妙药。
有些人还愤愤不平地抱怨:“你既然救了他为何不能救我,既然要救人,就应该一视同仁,把大家都救了。”
在那些受瘟疫折磨的病人眼里,涵栎只是治病救人的灵药,他们早已忘了涵栎也是个人。他们逼着涵栎放血,哪怕他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可偏偏涵栎自己也觉得那些人说得在理,众生平等,自己凭什么去决定孰生孰死呢。于是他任凭自己被人在身上一刀一刀地划着,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此时惊动了帝后。当帝后赶到之时,涵栎已经奄奄一息。帝后伪装成一位行医济世的名医,告诉所有前来求血之人,想要治好这瘟疫,并不一定要用涵栎身上的血。她骗大家,说涵栎只不过是偷食了她研制出的治疗瘟疫的药,所以体内的血才能治病。那些所谓的起死回生,也不过是因为这瘟疫会让人假死几日,只要用药及时,人是可以活过来的。帝后假装给大家发药,其实是用灵术治好了大家。那些已经死去无法再活过来的病人,帝后就说是假死的时间过了,药也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