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重重点了下关。
“你的蛋蛋我会赔给你,来和爸爸拉勾。”
父子俩到小溪边洗过手,拉过勾。
杜牧再次说道,“我们再想想,要准备给小宝宝准备什么礼物,好不好?”
给新出生的小宝宝准备一份礼物,是小儿子事先就说了的。
难怪他刚才哭得那么伤心。
——
篱笆墙,卧室。
“用力!用力!用力!”
“已经看到脑袋了,很好!
“加油,奥力给!”
卧室里,稳婆大叫。
“啊!”
年轻产妇用力大喊,竭尽全力地大喊。
“哎呀!好快,已经出来了!
“是个闺女,好事!
“还不到一盏茶就把三胎给生了!
“老母鸡下蛋都没你快!”
卧室里,稳婆咯咯地笑,笑得像只老母鸡一样。
——
小宝宝已出来,很健康,满身胎脂。
“啪!”
稳婆在小宝宝的脚板拍打了一下。
“爸……爸……”
小宝宝嘴唇上有东西粘着,结果人生第一次开口就叫“爸爸”。
“和他二哥‘阿不’一样,竟然也开口叫‘爸爸’!”
稳婆再次笑出了母鸡声。
年轻的产妇——不,孩子他妈——也开心微笑,满头大汗,并往门外瞟了一眼。
“孩子他爸应当回来了吧?”
——
“豁牙,可以进来了。”
孩子奶奶招呼道,眉开眼笑。
看到这个表情,屋外等待好半晌的杜牧终于心情安定。
从老娘的神情来看,母女平安。
这比什么都好。
来到卧室里,杜牧看到屋子已整理过了,干净如常。
小宝宝正哇哇大哭,而稳婆正动作麻利、轻柔地小宝宝洗澡。
小阿揭和小阿不俩兄弟进来,一起蹑手蹑脚地看新出生的小妹。
“谢谢妈!谢谢容娭毑!”杜牧道。
【容娭毑】就是那个稳婆。
她老人家技艺高超,十里八乡的接生都找她。
自己的仨子女是她接生的。
甚至杜牧也是容娭毑接生的。
“不客气,豁牙,”容娭毑道。
对于杜牧,村里人都不叫本名,而叫绰号。
只有熟悉和亲近的人才会这样。
对此杜牧并不着恼。
——
对哇哇大哭的女婴,“豁牙”只打量了一眼,就朝孩子他妈走去。
孩子他妈气息平稳,双眼微闭,额头见到丝丝汗珠。
杜牧粗糙的大手抚摸过女人的额头,忽冷忽热。
这样的情形前两年偶尔就有,现在怀孕了还是继续着。
杜牧心里不太安定。
给女人再添上一床老棉絮,杜牧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女人。
好一会儿后,孩子他妈终于醒来,但看起来仍很虚弱。
“你怎么一身泥,也不洗?”
孩子他妈话声轻柔。
“想着你娘母俩,就赶紧过来。
“幸好‘容娭毑’在家守着,不然事情就搞大了!”
杜牧说话慢腾腾地,这是生怕口水从豁牙缝里给喷出来。
“也不怪你,村里事情多呢!”
年轻的孩子他妈继续道,“没看孩子?”
“看了,孩子像你,挺俊的!”
“豁牙”杜牧摇了下头,笑露出大豁牙。
“您打算给老三取什么名字?”孩子他妈道。
“当时生大儿子时,我说‘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因此,我们给大儿子取名‘杜揭’。
“生二儿子,按照‘揭不开锅’来取名,叫‘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