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一个人,杜布没有尝试去模拟。
那就是他的父亲杜牧。
这太过熟悉,太过亲近,模拟走向有一种让人极其怪异的感觉。
难怪易容玉简强调修炼不能以自己的血亲骨肉为模拟对象。
但父亲作过《叹农家》之类的打油诗,想了想,“杜牧”抬起了头,略带嘶哑的声音在山洞里轻轻回响:
【养牛耕田捣农具,】
【鸡鸭鹅猪逐野兔。】
声音逐渐增大,口水就不时地从口腔中央喷溅而出。
【农夫一家不得闲,】
【何曾歇息农家妇。】……
随着吟诵的进行,杜牧那豁牙竟然慢慢自行生长起来。
当念到“一年到头多愁绪”后,这长出来的豁牙又如同变戏法一样慢慢消失。
“真是又怪异、又酥麻、又痛痒。”
经过对亲人的模拟,杜布感觉自己的易容修炼已达到了六成多,效果明显。
但要达到真正的大成层次,则还需要进行更艰巨的挑战。
——
真的修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扮演的难堪,就如同好的郎中敢于直面各种讳恶一样。
有了这样的准备,杜布决定挑战更高难度的易容。
从谁开始?
头发逐渐顺滑但又有些暗涩,脸部有些饱胀但毛孔略显稀疏,胸前和臀部逐渐隆起,而身上、手上和脚上的皮肤变得稍稍细嫩,粗长的汗毛减少许多。
更重要的是,嘴角边有了一颗痣,而身体浑圆如水桶。
感受到身上的怪异变化,杜布对此没有什么好奇,也没有什么漠然,而是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这是一种皮肉和筋骨的操纵,而其背后是人的心灵。
——
“你们有什么事,说吧!”
一位臃肿的中年妇女凌空而坐,如同坐在客厅的红木椅子上。
“她”双眼向前,盯在空气中。
前面一无所有,除了荒野内密密麻麻的树木。
停顿了一会儿,中年妇女板着脸说道说道,“我就是黄小牛,住在南四区三十九巷三十五号!”
这个女人长相一般,但有特色,其中就包括其富有特色的名字……
——
一个身材瘦削、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些干净利落的老年妇女一边做出打菜的样子,一边说道,“嗯,不错,以后多吃些鸡肉、牛肉什么的,长高个、大个;到我的这个窗口来打饭菜,我多给你添点。”
这是杜布曾敬仰过的孙老太太。
她对自家父子确实很不错。
但因杀子之仇,他与自家翻脸,并且后来死于复仇的通北贾家之手……
——
“连清月”面色成熟,但满脸冰霜,且带着怒容地吼道,“看什么看?!”
一会儿后,她又变了个脸色,语气稍稍温和地说道,“这是‘芗食园’,你可到这里用餐。”
这两夫妻一个脾气温和,一个则较火爆……
——
“达令,这都十天半个月了,也不来光顾老娘的生意!”
一位翘起二郎腿、凌空而坐的二十来岁女子将腾地站起,双目圆睁。
“她”她还装作将瓜皮扔到地上的样子。
再一会儿后,“她”一只手挺腰,另一只手却朝前面的石壁指去……
不久后,石达令的身影逐渐浮现,起身高叫高叫道,“石哥我不爱你,现在爱上这头公牛了!”
“石达令”高叫一声后凌空坐下,侧耳而听,似乎想听到整个车厢内的那片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