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燕子做窝就不是一种创造吗?
“难道蝴蝶那漂亮的翅膀就不是一种生动的语言吗?”
“那五弟你的意思是说,这昆虫、鸟兽再到人类等,本身就是相似的和相连续的,只有层次的差异,而无实质上的区别。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杜布问道。
“嗯,这个观点我还是比较赞同的,”杜五花道,“你看那猿类或猴子,可以算是最聪明得紧的动物,最与你们人类相接近了。
“它们不仅会发出吱吱咋咋的语言,还会有复杂的手语,还会有树枝去掏蚂蚁吃等。
“猿猴类可以说是你们人类的‘亲兄弟’,而我们鸡类则属于‘远房亲戚’。”
——
“五弟,你的看法比我的看法更深刻、更彻底,”杜布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二哥,我觉得这是因为我本身是鸡类,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你们人类的教化,”杜五花道,“于是,我得以从鸡类去看你们人类,从而实现这种跨种族沟通。”
见到杜布在思索,杜五花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道,“从这个意义上讲,二哥你则还带有人类中心取向和种族主义特点,而我却是一个彻底的平等主义者。”
“五弟你的讲话令我深省啊,”杜布感叹道,“那我怎么克服这一点,成为一个你这样的彻底的平等主义者呢?”
对于这个问题,杜布和杜五花俩兄弟已经交流多次。
但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并没有简单的答案。
——
“我无论如何看,如何听,或是使用灵力勉强施展出那灵鼻术,总是从自己的视角去看问题,”杜布有些苦恼地问道,“那么,我怎么样才能从对象自身的视角去看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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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为了观察野兽,我就要变成野兽?”
“为了观察鸟儿,我就要变成鸟儿?”
“为了观察昆虫,我就要变得与昆虫有七八分相似?
“而五弟你又何以摆脱鸡类的约束,来观察人类的特点呢?
“难道五弟你是属于从普通的野鸡变成一只灵禽,而我要从一个有灵智的人类变成一只灵智不那么强或高度缺乏的鸟兽虫鱼?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又何以保持变形或化形后的记忆”
——
“二哥你一次提出了好多的问题啊,”见到杜布那苦恼的样子,杜五花道,“看样子你充满了疑惑。
“对于这些疑惑,你可以暂且或长期保留。
“而现在,你不必那么困扰,而只要关注眼前最关心最现实最直接最重要的问题即可。”
“五弟说的极对,”杜布点了点头,继续道,“对于这些疑惑,短期内我肯定无法解决。
“就目前来讲,在言语方面,我最关注的,还是那‘一次多听’的问题。”
而这里杜布所谓的“一次多听”问题,就是在于一次同时倾听两种声音。
这不能要求进行注意力的轮换,而是进行注意力的分裂。
当能成同时听到两个对象说话时为“入门”,四个对象时为“小成”,“大成”和“圆满”则分别需要八个和十六个。
而这了神识从此分成了十六楼。
超过此数量乃属于“地耳术”的范围,或许只有玉胎修士所能修炼。
——
回想了一遍到这“小鸟天堂”的经历、收获和遗憾,杜布先是封闭五官和六识,让心思沉寂。
作为一个凝液修士,这样的入定功夫已经很熟练得不能再熟练。
然后,杜布神识一动,灵力运转,将其逐一灌注入双目、双耳、双鼻和全身肌肤,同时漫步于丛林中。
丛林中,“小白”在前头带路。
杜五花在后面左顾右盼,施展出二阶灵禽的法术,既防止惊起其他的鸟兽,又防止它们过来滋扰俩兄弟和“小白”。
杜布则保持着在丛林中的缓步行走。
杜布“眼”前两丈处,一朵朵三月桃花正浓妆艳抹般地怒放。
而在这些鲜花上,五只早春蜜蜂正忙活不停。
另一只蜜蜂给这五只跳了一圈表示“我已经装满了”的舞蹈,携带着满满的花蜜,向远方飞去。
而在更远处,一只毛茸茸的雄性松鼠正在啃食树上鲜黄的李子。
这只松鼠让杜布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育过的“小松”。
但这个念头才出现,杜布再次感觉那种寻找“一次两听”的尝试失败了。
因为自己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
[1]【宋】陆游,《冬夜读书示子聿》,有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