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凡相比,修士们自身有强大的肉身、良好的生活条件和注重卫生的习惯,并且灵地中能够致病的“非凡”微菌数量并不多。
所以,在“孤悬岛”上,修士们患病的情形要比凡人少上许多。
——
离开书洋镇及其“雷家医馆”三天后,杜布带着五花和小白,凌空行走。
前方有一个比较荒远、人口较聚集、五六百户人家聚集而居、以“洪”姓为主、名叫“洪村”的村落。
“洪村”各家聚集于一个缓坡上,以木材房屋为主。
街巷纵横,石板路青幽。
在各家各户之间,木房子、杂屋和牛羊圈相混杂。
在村落中央,靠近木房子、杂屋和牛羊圈处,有一些可以打吊桶的水井。
此时,村里没人吊桶。
所有村民都慌慌张张地往村外走。
媳妇搀扶着老人。
丈夫挑着孩子和家当。
而半大的娃娃也要肩挑手扛。
——
“【洪银宝】,快点走,洪大爷已经死啦!”
村口处,一位头上扎着头巾的中年农妇对一位同样头上扎着头巾的中年农夫叫道。
“不走,肯定会遭殃!”
“我知道啦!”
名叫“洪银宝”的农夫叫道。
朝着那位名叫“洪大爷”的老者看了一眼,洪银宝就准备离开。
洪大爷躺在田埂上。
他双目无神,口吐白沫,身子不断抽搐。
而其裤裆里,则因为反复地拉肚子,早已是一片稀里糊涂。
“洪大爷,我先走啦!这事儿我奈何不了!”
洪银宝哀叹一声。
挑着担子,洪银宝准备离开。
和其他中年男子一样,洪银宝的担子里也有他一岁大的娃娃和一些家当。
——
就在这时,洪银宝突然看到前方来了一个陌生人。
这位陌生人年纪二十五岁左右,身材很是高大,约有一米九多。
其肩膀上站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野鸡。
他的身前,站着一只高达半米多、很是油光滑亮的大黑狗。
他的手里,则拿着一株高约半米、尚较新鲜的“唐川那保”。
“这位大兄弟,我们洪村遭瘟了。”
洪银宝大声说道。
“你过来,难道是来讨死吗?!”
洪银宝以乡下人的方式说着反话,作好心地劝告。
同时,洪银宝还朝着前头指了指。
前头,像洪银宝一样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外出躲瘟的村民还有不少。
——
“洪银宝,多谢!”杜布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知道啦!”
远远地,他就听到了洪银宝婆娘叫他的名字。
一番扫视下来,杜布得知,那位躺在田埂上、裤裆里早已是一片稀里糊涂的“洪大爷”,是村里的第二十个病患。
而村里已经死去了六个人。
如果不及时治疗,这十四个病患将很快会拉稀和呕吐而亡。
此外,杜布还注意到,洪银宝自己受到了微菌的侵染,只是相当早期。
因为引起村里瘟病的微菌名叫“哗啦弧菌”。
它是一种极其烈性的肠道传染病,起病急、传染性强、病死率高。
——
虽然“哗啦弧菌”对热、干燥、日光和酸均都很敏感,但耐低温、耐碱,能在在河水和井水中可存活大半个月的时间。
当人类饮用了遭受“哗啦弧菌”污染的水源或食物,“哗啦弧菌”就可能穿过胃部,进入小肠。
依靠鞭毛的运动,“哗啦弧菌”会穿过小肠粘膜表面的粘液层,粘附于肠壁上皮微胞上,在肠粘膜表面迅速繁殖。
繁殖中,“哗啦弧菌”不断排毒,导致肠液过度分泌,从而使患者出现上吐下泻。
吐泻时,人们就像拉稀一样,哗啦不止。
而哗啦出来的东西像米泔水一样,其中含有大量的弧菌。
这些呕吐沾染到水井边或其他的食物上,然后为人所接触,并且进入口中,是难免的。
进一步地,村民们会在吞食微菌后两至三天突然出现剧烈腹泻和呕吐。
虽然没有什么腹痛,但括约肌完全不绘图,每天大便会数次或数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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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疾病最严重时,每小时拉出的量会达到两三斤。
如此巨里的腹泻,会导致人体大量失和失却盐分,进而导致心力不齐、肾衰竭乃至休克。
——
来到洪大爷身边,杜布看了看洪大爷附近的水田。
水田里,还有积水。
但积水里面充满了洪大爷呕吐出来的“哗啦弧菌”。
杜布手一招,百米开外的一处水田里的水,突兀出现在其掌中。
附近水源绝大部分都被污染了。
只有手掌中的水,尚且还算干净。
杜布法力涌出,无名的紫炎升起。
然后,“哗啦弧菌”迅速被杀死。
“洪银宝,你担子里有盐不?”
杜布问道。
见到杜布前来,一副神通广大的模样,洪银宝一家都暂时没离开。
——
“有!有!有!”
洪银宝赶紧从担子里拿出了盐罐。
清理了洪大爷的嘴巴,杜布将一些盐水给其服下。
后者已经气息奄奄,但吞咽还勉强。
喝了些盐水后,洪大爷精神好了不少。
再然后,杜布顺手将手里摘来的新鲜的“唐川那保”拧出汁液。
将其汁液给洪大爷服下,再顺便别给盐水,其气息稳了不少。
“暂时死不了了。”
杜布道。
——
“这位大兄弟,你神乎其技,救死扶伤,真是了不起啊!”
洪银宝高兴地叫道。
“别客气,”杜布摆摆手道,“洪银宝,你和你家婆娘还有大娃娃都已经受到了‘哗啦瘟病’的侵染,需要这玩意儿来防病和治病。”
听到杜布的话,洪银宝一家子都吓了一大跳。
但服药过后,他们一家子都没事了。
而这离杜布来到“洪村”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你过一段时间就给洪大爷喂烧开的盐水。”
杜布对洪银宝的婆娘说道。
——
“盐水要烧开半盏茶。
“用田里的水都可以,井水更好。
“如果洪大爷不想喝盐水了,就给他喝些烧开半盏茶的糖水。
“再然后,吃些稀饭。
“过上三五天,就可以吃些鸡肉、鱼肉或蛋。
“然后,身体就会逐渐康复。”
杜布给洪银宝婆娘吩咐完,然后带着洪银宝离开。
至于五花和小白,则直接去附近帮助采摘新鲜的“唐川那保”。
兄弟仨齐心合力,不到半个时辰,即将村里的十四位病患救治完毕。
——
一些病情比较严重的,在杜布的神通之下,也能得到及时的救治。
“你们这些水田,要全部晒干,井水要倒入盐巴,然后大家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救治完毕,杜布对洪银宝夫妻俩和已经能勉强说话的洪大爷说道。
“当然,以后村里羊圈等不要放在井水附近。
“要多喝开水,少喝生水。”
杜布说道。
——
“多谢大兄弟救命之恩!”
洪银宝夫妻俩和已经能勉强说话的洪大爷恭敬行礼。
“你们不要客气!”
杜布摇了摇头,带着五花和小白迈步离开。
到这“洪村”救死扶伤,其实只是顺手而为。
治疗这“哗啦瘟病”的“唐川那保”药方,则《凡修医道》注明了的。
至于喝些盐水,则是杜布尝试做的。
效果总体上都比较好。
——
离开“洪家村”后,杜布感觉有些满意。
《凡修医道》提供了关于凡人疾病症候及其治疗的知识。
结合回想起连鸟飞的指导和在“书洋镇雷家医馆”的见习,杜布觉得自己应当能解决大部分的凡人疾患。
而作为修士,能为解除凡人疾患困扰作出自己的努力和贡献,方不负天生地养之付出。
于是,杜布化身挑着药囊的游医,漫步、行走于各乡下村落。
之所以挑选这些地方,是因为村落离集镇更远,乡民更贫穷,缺医少药的情形更突出。
秋日里,阳光下,杜布来到一个像老家“半山村”一样荒僻、名叫“小角村”、但居住更为分散的小村落。
“小角村”的村口栏杆上,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农妇坐在干稻草垫上。
其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小娃娃。
小娃娃口腔粘膜、咽、舌、牙龈等处出现外围红晕的白色假膜。
其口角处糜烂、皲裂的情形。
年轻农妇试图去撕扯小娃娃的那个假膜,但小娃娃疼得大哭。
——
“这位孩子他妈,你娃娃生了‘鹅口疮’了。”
杜布走上前去,好心提醒道。
他说着自己所学的附近的乡民口音。
“你王八蛋才生了‘鹅口疮’!
“我看你头顶流脓、脚下生疮!”
年轻农妇破口大骂。
大骂的同时,这位农妇还朝裤裆处抓了几下。
眼前这一幕,看得杜布目瞪口呆。
农妇不以自己高大雄壮并且带着看起来很威武、实际上也挺威武的小白为惧。
至于五花,则站在杜布的肩膀上,一副普通野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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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布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自己一番游医,到处都是备受尊敬。
而这年轻农妇之所以破口大骂,看起来并非是因为“失心疯”,也不是因为家里不和而迁怒于己。
自己无缘无故地遭受了诅咒。
——
“老婆,怎么回事?”
年轻农妇的丈夫、一位挑着粪筐的年轻农夫从旁边经过。
他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哼,前天一个行脚医生,说我们娃娃得了‘鹅口疮’,给治病了,结果娃娃病没好,弄得老娘裤裆里都痒起来了!”
年轻农妇又自顾自地裤裆处挠痒痒。
她丝毫不以在陌生人面前做出如此行为而耻。
其实,乡下人做事就是这么直白。
对此,作为农家子弟的杜布也算是司空见惯。
——
“咦,你这江湖骗子,”年轻农夫朝杜布摆摆手道,“你莫要来骗我们一家子。
“我们再被骗,小心我给你浇粪!”
年轻农夫本来想更严重的威胁的。
但看到杜布那高大威武的模样,还有那威风凛凛的小白,他只是伸出手,指向杜布,发出了适当的恐吓。
“咦,你说你好痒,我怎么也好痒?!”
然后,年轻农夫将伸出的手收回,也到裤裆处悉悉索索地抓了好几抓。
年轻农夫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而在年轻农夫挠痒痒的同时,那小娃娃又哭闹起来,甚至哭得有些声嘶力竭和气喘吁吁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