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十八批

【冲!】

【冲!】

最后一遍的“挑着担子赶回谷场”的动作号令响起来了。

五花两只翅脉抬了起来,举了三下,然后双手平肩,身子保持不动。

小白亦然,学着往左、往右、往前,然后转圈等的动作。

至于杜布,则还做着“换肩”的动作等。

乐音停止了下来。

老人家们身上都出汗了。

而且,老人家们还有些气喘吁吁。

“咦,小伙子,你不错啊!”

垂垂老矣的二狗子叔叔过来,对杜布竖起了大拇指。

“确实不错。”

同样垂垂老矣的王麻子叔叔过来,说道。

——

“小伙子,你舞跳得不错,你的鸡和狗也跳得不错。”

爸爸过来了。

妈妈也跟随着过来了。

爸爸对着杜布说道。

他同时打量了五花和小白一眼。

“你这只鸡,看起来好可爱哦!”

妈妈弯腰,想要去抱五花。

五花轻轻一跳,就进入了十娘的怀抱。

“咦,你这样子,真像我当年的五儿子‘五花’啊!”

十娘感叹道。

——

感叹的同时,十娘去抚摸五花的鸡脑袋、鸡脖子和鸡背。

五花很是享受。

它已经好多年没享受到妈妈的爱抚了。

“妈妈,我就是你的‘五花’啊!”

五花口吐人言道。

“是啊,你就是我的‘五花’。”

妈妈一脸的温柔。

“你就是我那会说话的‘五花’。”

十娘抚摸五花的鸡脑袋、鸡脖子和鸡背的动作,仍然继续。

而躺在怀里的五花,则既感动,双纳闷。

因为它看到,妈妈那样子,似乎是在对陌生的人——哦,不,陌生的“鸡”——说话。

——

“咦,你这只大黑狗,真像我家二儿子养的大黑狗‘小白’啊!”

爸爸牧过来,弯下腰,想要抚摸小白的狗头。

杜布注意到,爸爸说话慢腾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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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豁牙”,又出现了。

而此时的小白朝着爸爸更近一些。

它抬起了自己的狗头,以方便牧的抚摸。

“阿叔,我是你家阿布二哥养的大黑狗‘小白’啊!”

小白亦口吐人言道。

听到小白说话,牧毫不吃惊。

呆在一旁的二狗子和王麻子俩位叔叔亦不吃惊,倒是有些羡慕。

他俩似乎在羡慕,这牧随随便便就能接触到那些会说人话的鸡狗等禽畜。

——

“咦,你还会说人话,倒是不错。”

牧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他抚摸过小白的狗脖子和狗背部。

“是啊,你就是我二儿子的‘小白’。”

牧一脸的温和。

“你就是我二儿子那会说话的‘小白’。”

牧抚摸小白的狗脑袋、狗脖子和狗背的动作,仍然继续。

而踮起脚尖、享受抚摸的小白,则同样既感动,又纳闷。

因为它看到,牧那抚摸的样子,似乎是在抚摸陌生人——哦,不,陌生“狗”。

——

“爸爸,妈妈,我是你们的阿布。”

杜布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冷落。

爸爸和妈妈现在一个摸狗、一个抚鸡。

“是啊,你就是我二儿子阿布。”

牧和十娘都抬起了头。

然后,他俩都朝杜布投过来温和的视线。

“你就是我那离家很久、经历风风雨雨、而我们一直心心念念的二儿子阿布。”

爸爸和妈妈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们说话的整齐度,就有如刚才在跳那名叫“双抢”的广场舞一样。

爸爸抚摸小白的狗脑袋、狗脖子和狗背的动作,以及妈妈抚摸五花的鸡脑袋、鸡脖子和鸡背的动作,都仍在继续。

然后,这俩老人家收回了视线。

见此,杜布觉得很是诧异。

因为杜布看到,父母抬头看着自己的样子,似乎是在打量陌生人。

——

“怎么回事?!”

杜布心里纳闷道。

“这次又是谁过来冒充我二哥和他的野鸡与黑狗了?!”

就在此时,一阵充满了先天大圆满气息的中年男子的喝声突然传来。

杜布转头看了过去。

他看到来者面色威严,身高一米九,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差不多。

而且,其模样和自己有些相像。

而此人的身后,还有一位年纪二十岁的年轻人。

其个子、修为都与中年男子差不多。

——

“阿布,不要这样和客人说话!”

牧慢腾腾地说道。

说话的同时,他直起了身子。

他不再摸小白了。

妈妈也将五花放下身来。

原来这位来者就是顶替了杜布的名字的“小阿布”,现在的家村的村长。

“不好意思。”

阿布村长来到杜布的面前,朝着杜布拱了拱手,脸色变得温和一些。

“不少人化妆成你的模样,而且带来了与你的野鸡和黑狗差不多的伙计。”

阿布村长解释道。

——

“所以,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你见谅。”

阿布村长给杜布鞠了一个躬。

“我知道了。”

杜布点了点头。

他没有还礼。

这位是自己的小弟,自己没必要那么客气。

“我这一人一鸡一狗是第多少批了?”

杜布问道。

“你容我想一下。”

阿布村长屈起了一根又一根的手指头,开始计算。

“你们是第十八批了。”

——

“真是意外啊!”

杜布感叹道。

他没想到这趟回家,竟然弄出个真假之人的故事出来。

对此,他也没有想太多。

兄弟对父母孝顺。

父母平平安安。

兄弟们人丁兴旺。

整个村里,方圆上千里,没有修士过来打扰。

对此,杜布已经心满意足了。

至于误会,那难道很重要么?

对于浪迹天涯的游子来讲,这才是应当的处遇。

——

带着五花和小白,杜布离开了半山村。

离开前,在得到村长小阿布的允许下,杜布去曾经的家旧址看了一下。

六弟小白在其母亲“小旺”的坟头伫立了一会儿。

然后,一人一鸡一狗,来到了后山深处。

后山深处还是有不少的野芦花鸡。

家村的人对这后山的东西很重视,一律不准任何人进山打猎。

自从家发达后,家村已经在方圆几十里很有威望。

所以,这儿的情形和几十年前还差不多。

杜布还找到了当年和爸爸、大哥一起打猎与捕捉野猪的陷阱。

当然,那儿已经堆满了枯死的杂草。

——

见到野芦花鸡仍然鸡丁兴旺,五花同样表示很满意。

因为这儿是它的出生地。

当然,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兄弟姐妹,五花则没有找到任何的迹象,因为它们肯定和二甫爷爷一样,早已消亡。

或许,它们死在黑猫的肚子里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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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深处,同样有不少的黑猫。

对此,五花也没在意什么。

因为野芦花鸡要成长良好,不能懒惰,必须要学会在野猫的威胁下寻求生存之道。

——

离开后山深处,杜布、五花和小白来到了夜幕笼罩下的“摩托罗峰”。

这儿已经沦落为了一阶下品灵峰。

只有少数的方家低阶引气修士于这儿居住、修炼和打理。

而在以前,这儿可是一阶上品灵峰。

曾经的方炉涧,杜布曾与其有过交易。

但现在,这老头子也不在了。

他应当已经坐化了。

——

凌晨,夜色下,杜布一行来到了摩托罗县城稍稍停留。

万家酣睡,安静休憩。

杜布注意到,曾经的齐家府上还在。

哪怕自己能在千里外观察到这儿,但近距离观察还是更让自己有感触。

曾经的齐家痕迹,已经完全湮灭在岁月之中。

它已经彻彻底底地被县城的大户人家高家所替代。

以前的朋友大汉“小皮”、齐家的几位小公子,杜布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老象鼻客栈”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兴隆。

哪怕是凌晨,还有人在吃喝、唱歌和跳舞。

小白对这儿很有印象。

当然,它的那些兄弟姐妹肯定是早已亡故。

至于有没有留下后代,它作为一只长期流浪的狗,压根儿也不知道。

当然,县城里大哥阿揭留下的后代倒是不少。

因为他已经四世同堂。

这样,爸爸妈妈得以作高祖父和高祖母了。

离开时,杜布、五花和小白凌空而立。

对此,杜布一行完全没有去打扰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