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鹿由器发出痛苦的叫声。
但它很快忍住了。
不过，杜布更是很快就收回了手。
——
“干爹啊，我当时是用那镰刀偷偷摸摸锯掉的，”鹿由器道，“这镰刀只有四阶，很不给力，结果痛得我死去活来。
“幸好我后来用力在‘花明楼’的石柱上撞击，才将鹿茸撞掉。
“为此，我在门口躺了一个多月才醒过来呢！”
鹿由器语气平和。
它说的好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阿器，你的‘孝道’修炼很厉害啊！”
杜布为鹿由器树起了大拇指。
“干爹，确实是这样呢！”
鹿由器道。
“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竟然从刚刚晋升六阶，变成了六阶下品小圆满的灵兽了呢！”
鹿由器性子质朴，话语纯真。
杜布听了后，不得不再度竖起大拇指点赞。
——
沿着“沧浪湖”，鹿由器驮着杜布前行。
杜布一行看到沿途有数万的灵牛和灵猪等灵兽群。
它们或群处，或杂居，或在附近的灵樱桃树、灵猕猴桃树等下面栖息，或在吃草，而有的还在封闭的法阵内打架。
和鹿透色母子一样，吃草既是灵兽们的进食方式，也是他们的工作方式。
当然，至于打架，则往往是争夺地盘、配偶或争夺地位什么的而引起的
看到鹿由器驮着杜布，与鹿透色凌空前行，这些灵牛和灵猪等视若无睹，该干嘛干嘛。
打架的还是继续打架。
它们打得很是激烈，但却没有破坏这处灵地及其中的灵树等。
“干爹，它们好厉害！
“我不是这些灵牛和灵猪的对手啊！”
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和这么强大的陌生的灵兽，鹿由器有些瑟瑟发抖。
——
这是因为这些灵牛和灵猪，虽然大部分属于它和妈妈鹿透色这样的五阶灵兽，但相当部分是属于务虚级别的六阶灵兽，远非七色鹿母子所能比拟。
“阿器，不要紧张。”
杜布道。
“我们去试一试。”
杜布说完，闪身来到了两头正在打架的灵猪面前。
这两头灵猪身材高达五十多米，修为很是不凡。
杜布确认，他俩都属于六阶上品灵兽，和自己的务虚大圆满修相差不远。
而且，它们的身影并未变幻，而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式，并未如自己一样，保持着“九十九虚一实”的、虚实变幻不定的身形。
——
“咔嚓！”
这两头六阶上品灵猪相互打红了眼。
一颗六阶上品的灵松被他俩给撞倒了。
“破坏环境！”
杜布既于心不忍，又和当时捉灵鱼一样，充满了好奇。
于是，他想伸手去干涉。
于是，他伸出了手。
他的手很大。
他手上的力道相对很足。
这是因为，六阶上品灵猪修为不低，身体庞大，并且皮糙肉厚。
所以，杜布不得不拿出了八分力气。
然后，就和刚刚进来时的尝试一样，没有然后了。
——
两头六阶上品灵猪继续打斗。
又一颗六阶上品的灵松被他俩给撞倒了。
而杜布的手，则如同无物一样，从这两头六阶上品灵猪身上穿过。
两头六阶上品灵猪还是打得泥土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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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布等到“九十九虚一实”后的实身出现时，再度使出了八分力气。
然后，自己的手如同无物一样，再度从这两头六阶上品灵猪身上穿过。
“如同‘虚眼’所看到的那样，自己和这俩猪处于不同的弦度。”
杜布心道。
但他仍然不能断定。
然后，杜布继续前行。
无论是沿途的数万的灵牛、灵猪等灵兽群，还是在附近的灵樱桃树、灵猕猴桃树等，在自己面前都是虚影。
自己可以从灵牛、灵猪等的身子里穿过。
自己也可以从灵樱桃树、灵猕猴树的身子里穿过。
而那俩打架的六阶上品灵猪也是如此。
因为他俩会从自己的身体内穿过，从自己的背后穿过，从自己的脑袋上穿过。
他俩一无所知，自己亦是一无所知。
就此，杜布相信，自己和这些灵禽或灵兽处于不同的“世界”。
并且，自己能看到它们，而它们却看不到自己。
这样的情形，确实与自己晋升务虚修士并且开启了“虚眼”后所察看到的世界相似。
因为有的会折叠，有的会拉升，而有的则甚或会转动。
——
当然，自己刚来到这儿时，确实能动灵水和六阶灵鱼的。
想了想后，杜布神识一动。
然后，那些被两头还在打架的六阶上品灵猪被分开。
一头被扔到了远远的沟渠。
另一头被扔到了远远的沟渠里。
“啪！”
俩头灵猪先后坠落，重重撞在了一起。
“不错！”
杜布点了点头，确认自己可以凭借神识操纵眼前的一切，但要想将其恢复原状，却无法做到。
当然，自己因此而神识损耗严重。
“作为这空间的掌控者，不得影响空间自身的运转。”
杜布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
“【朱大拿】，怎么回事？”
一头猪竟然发出了声音。
当然，它是在哼哧叫。
但杜布就确认，它是在对另一头刚刚掉落的、名叫“朱大拿”的灵猪说话。
而且，它的说话，可以被自己直接听懂。
杜布觉得，这部分归结为自己对“言道”的把握，部分归结为对这“金手镯”的掌控。
“【朱吾能】，你还打不打架？！”
那只名叫“朱大拿”的六阶妖猪伸出前爪，前爪变幻成了熊掌模样，将那头被自己刚才坠落和砸中的名叫“朱吾能”的灵猪从沟渠内扯了上来。
“还打个屁？！
“咱俩破坏了灵木，违背了“灵果园”的规矩，今晚肯定没得东西吃了！”
朱吾能从沟渠内跳了出来。
然后，朱吾能走在前头，朱大拿跟在后面。
俩灵猪一前一后，摇晃着屁股离开。
——
看着朱吾能和朱大拿的离开，杜布将头扭转向了母鹿。
“鹿透色，我不能与这些灵植和灵兽等直接接触，是因为我和它们处于不同的弦度吗？”
杜布道。
“是的。”
鹿透色点了点头。
她的那双鹿眼变幻，看到了杜布和这儿的空间存在着交叉。
“双方可以相互渗透，却无法相互接触。”
鹿透色道。
“你态度这背后的缘由是什么吗？”
听到鹿透色的话，杜布问道。
“我能看到，但无法解释。”
鹿透色摇了摇头。
——
杜布左思右想，暂时没有答案。
这些答案或许存在于各类玉简之中。
“阿器，你去和那头灵鹿接触一下看？”
来到一群位于广阔灵草地上吃食的灵鹿群前，杜布对胯下的鹿由器道。
“好的，干爹！”
待杜布从其背上离开后，鹿由器蹄子一撒，就朝着前面的灵鹿群而去。
这些灵鹿群有三五十只，以一头六阶中品灵鹿为首领。
无论是身材还是修为，后者都非鹿由器所能比拟。
“吀！”
看到鹿由器的前来，那个鹿头发出了警告声。
“吀！”
鹿由器发出了叫声。
——
“我是过来拜访你们的！”
鹿由器试图保持善意。
“陌生鹿，我们不欢迎你。”
那个鹿头回应道。
现在的杜布，对于这些灵兽之能发音、交流并且能被自己所理解，已不那么吃惊。
“那我吃一口灵草可以吗？”
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鹿由器路啃食了一口。
结果，这灵草确确实实地被其啃食、咀嚼乃至吞咽。
“干爹，我可以和这些灵鹿接触哦！”
从灵鹿群中返回后，鹿由器高兴地道。
“确实是可以！”
杜布点了点头。
“但我们在这儿如果呆久了，可能会被这儿的环境同化。”
鹿透色道。
“确实存在这样的情形。”
杜布道。
因为他发现，鹿透色和鹿由器进来不久，似乎就染上了这片天地的一丝特性。
如果呆久了，或许自己无法将它俩从这空间中抽离到“孤悬岛”的虚空外，就如同以前自己无法将它俩从“牛厄智”内带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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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这儿要比那“牛厄智”强上太多。
——
在这样念想的同时，杜布还有心思继续思考那“穿透”的问题。
他认为，位居各处“灵兽园”的灵禽或灵兽们，肯定也是具有“虚眼”或其他类似的神通的。
但它们一无所觉，并且可以与自己任意重叠。
这其中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二者所处的弦度不同，并且肯定是与自己之为“空也手镯”的掌控者有关。
更具体地说，“空也手镯”这一金仙仙器刻意让自己与那些灵禽或灵兽等避免接触。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自己能接触到“空也空间”的灵植、灵料等，而无法接触到那些灵禽或灵兽。
它同样也能解释，为什么鹿由器、乃至以后的鹿透色、阿花和小白不仅能接触到“空也空间”的灵植、灵料等，而且还能与其他的灵禽或灵兽相交流。
如果被赋予所在区域的部分控制者的功能的时候，那么它们恐怕也会立刻地从其接触对象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
走过了灵樱桃树、灵猕猴桃树等所在的林地，仅有九十万里。
相对于数千万里长宽的空间来讲，杜布一行只相当于在整个“沧浪谷”谷地划了一条短短的线。
对于现在的杜布来讲，只是几步脚的距离。
而鹿由器却走了不少时间。
“我带你们上去看看。”
杜布说道。
他神念一动，带着胯下的鹿由器和身边的鹿透色，开始凌空登高。
杜布越升越高。
然后，数千万里长宽的“沧浪谷”逐渐进入眼底。
杜布看到，“沧浪谷”周边皆有高山，西边高山气势更为雄浑。
一条极其宽大、浩浩荡荡的河流从其西北方向逶迤而来，注入“沧浪湖”，再向着东南方向的出口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