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样的限定下,每个物种,无论其是灵植还是灵虫、灵鱼,无论是禽类还是兽类、人类,何以会有自由、平等与和睦共处?
杜五花曾经为这个问题而苦苦思索。
作为一只野鸡,自己曾为此而苦恼不休,甚至连那些鸡食也不香了。
幸好自己是杜家的一份子,因为杜家成员都相信,“疑惑并不是问题”。
于是,杜五花就放弃了对疑惑的解答的追求。
因为疑惑是不能解决的,除非它变成了问题。
重要的是自己修为的提升、见识的增加和阅历的丰富。
随着心结的放开,尤其是随着修为的提升、见识的增加和阅历的丰富,阿花觉得,食物链的约束,也还是受到了物群繁衍能力的限制的。
这就是那些被吃的灵物,经常生育快、成长快和数量极大。
另一方面,那些摄食的灵物,则经常生育慢、成长慢和数量较小。
然后,万物之间维持着大致的平衡。
从这个意义上讲,不同物种之间,大体是平等的。
——
而当出现了灵气、灵植、灵禽或灵兽等的时候,新的和更高水平的平衡出现。
灵植数量及其侵染能力远远胜过灵禽或灵兽等。
而在繁殖能力上,修为越高的修士,品阶的灵禽或灵兽等,同样生育愈慢、成长愈慢和数量愈小。
像二哥、自己、五弟乃至鹿透色、鹿由器、熊淌平这样快速的晋升,应当是这诸天万界的异数。
如果所有的修士都像二哥一样晋升,而灵禽或灵兽都像自己、五弟乃至鹿透色、鹿由器、熊淌平快速进阶,那么这诸天万界恐怕早就崩溃掉了。
当然,那些幸运好的、目标明确的、挣扎求生的绿植、虫鱼、鸟兽或是人类,因此而晋升或进阶,因此而有更长的寿命、更远的见识和更自在的选择,从此来讲,它们相对那些普通的对象是变得更自由了。
而不同物种之间,无论其是否存在侵吞或摄食的情形,无论是否呻吟、见血或惨叫,但只要物种之间维持着系统的平衡,那就是相对平等的。
毕竟,任何物种都不想被吃。
但被吃是任何物种最终的宿命。
——
哪怕是最为聪明的人类修士,在死后还是会被各类微菌啃食得一干二净,只是他们已经死了,并不知晓自己的被啃食,而且是被那些最没有灵智的东西所啃食。
对于那些一直拒绝这种荒唐死法的人类修士们来讲,这一情形或许会很难接受吧?
或许就和二哥猜测的那样,这些修为极其强大的修士,甚至包括真仙修士在内,其实是一群恐惧死亡的胆小鬼,一群吸食天地之精华的蛀虫。
与这些人相比,爸爸杜牧和妈妈杜十娘就干脆得多。
妈妈确实比爸爸死得要早。
而在妈妈死后,爸爸本来还可以活上一两年的。
但他老人家很干脆地就穿着寿衣,然后与妈妈同时寿终了。
与那些贪生怕死的修士乃至真仙来讲,爸爸这样的做法才真正地伟大。
并且,对于自己之被那些最没有灵智的东西所啃食,爸爸从来没有什么疑惑或畏惧。
在他看来,这似乎应当就是生命本身应当有的情形。
——
关于“吃与被吃”的天地法则,杜五花觉得,它与自己追求的自由、平等与和睦共处并不相冲突。
在吃食之前,善待自己的食物或宠物,相当有必要,就如同人类圈养的家畜或家禽。
而与猎物玩耍,同样是无伤大雅的,就如同在还没有成为灵禽之前的自己,在杜家前面的菜畦捉虫子的时候,如果看到了奇奇怪怪的虫子,还是忍不住想玩耍一番。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不得有吃食幼兽或竭泽而渔之类的情形。
同样,不得为了自己的吃食或修炼方面的需要,而去虐待或虐杀对象,就如同当年在“灵熊园”所见到的一幕,二哥和自己都是难以接受的。
而在吃食的过程中,如果没有必要,绝对不能吃食任何有灵智的灵食。
——
在普通人类那儿,当看到家畜或家禽能与自己密切沟通,他们就可能降低将其当作食物处理掉的欲望。
即使有的禽兽即被人类当成是可以沟通、有灵智的受宠,也可能被人类吃掉。
对于这些被吃食掉的禽兽来讲,这一情形是相当的不幸。
而这一不幸,可以与人类之间的打劫、剪径之类的情形相似,就如同当年爸爸和二哥要去摩托罗县城,必须要经历有强人的“牛二山”,或者猛虎偶尔捕食人类一样。
它们的背后,反映的是“吃与被吃”的天地法则背后的“弱肉强食”法则。
杜五花觉得这一法则同样属于一种难以接受但必须要承认的、冷冰冰的事实。
就此而论,杜五花相信,自己所以为的“灵物之间和睦共处”,站在个体的角度来讲,应当是一种暂时、而非永恒的情形,因为各种各样的吃食与被吃食链条及其所构成的物种的系统中,总还是各种各样的变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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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变化出现时,食物的多少、摄食者数量的多寡等就会变化。
然后,或是血腥或是优游的摄食会或多或少地发生。
要要解决这个问题,杜五花觉得,不应当考虑其中单个的被摄食者的悲惨,亦不必单一地摄食者的进食行为,而要考虑各物种之间的平衡。
只要系统仍然维持着,只要不发生整个吃食与被吃食链条及其所构成的物种的系统崩溃的情形,那么,整个的物种关系,就仍然是和睦共处的。
对于这些想法,杜五花在修炼到二阶大圆满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