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无果之下，杜布想到了平常的情形和现在的情形的差别。

自己在路上走，遇到了一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爷爷。

两人之间越来越接近。

但突然，这位老爷爷扔掉拐杖，然后迅速躺下，抱着自己痛哭，说自己弄痛苦了他，必须给他赔礼道歉，则加一些适当的补偿。

对于这样的情形，当然有世俗的处理办法。

而如果是韩尽兴那厮，杜布觉得，他十有八九都会无视。

因为那位老爷爷抱不住他的腿。

如果自己和韩尽兴相遇，当两人面对面地相互碰撞的时候，对方可以选择确确实实地与自己碰撞，但也可以选择对自己透体而过，因为二者根本上不在一个弦度！

“对，就是‘弦度’！”

突然，杜布灵感来了。

——

而且，这样的情形，杜布并不陌生。

这是因为自己在空也金仙的“搴洲空间”内就无法直接与那些灵禽或灵兽进行物理性的接触，这表明双方显然不在一个弦度。

因此，这样多出来的一个弦度，就是构成“相遇却可透体而过”的根本原因。

那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弦度？

来到“搴洲空间”内，看着自己与那些灵牛、灵猫、灵猴、灵狐等相互交叉而过，对方对自己视若无睹，而自己能单向看到他们，杜布相信，自己当时还是能看到韩尽兴那厮的，因此对方即使有异宝，品阶亦一定会低于自己手里的“空也手镯”。

但这个可以“相遇却可透体而过”的、可以称为“透弦”的弦度从何而来？

——

而“空也手镯”内，虽然自己到过各处，但没有找到任何与“空间之道”相关联的玉简，虽然其内处处都弥漫着空间层层嵌套和“透弦”作用的痕迹。

“难道‘空间大道’到了大乘修士也不能修炼吗？”

杜布觉得很是纳闷。

无论怎么样猜测，都如同看到了一堵高墙，却找不到梯子。

百思不得其解的杜布，不得不将视线投向了位于丹田内的“三尾灵狐”虚影。

或许就是凭借这道虚影，那韩尽兴从而得以能无视阻碍，瞬息通过，并自由进出。

本来那玩意儿在自己丹田内不吸气，所以杜布暂时也不想理睬它、破坏它或动用它。

但现在杜布不得不看能用它做些什么。

“你会是我的‘梯子’吗？”

杜布喃喃自语。

——

感觉没什么危害性，杜布将神识扫向了那团虚影。

然后，杜布就突兀地感觉到，“三尾灵狐”虚影从丹田中迅速扩张，覆盖自己的全身上下和整个身体的内外。

然后，自己身体的每一处，每一个微胞，“微胞软皮”、“微胞明筛”，还是“微胞液”、“微动器”和“微缩链”等五大构造，以及最后，构成这五大构造的“阴阳十系灵素”，竟然全部都被染上一层感觉起来很是虚无的膜。

而一当这层“虚膜”将“阴阳十系灵素”、五大构造以及由它们所构成的数亿亿个微胞全部浸染，杜布就发现，自己所感知到的外部世界大有不同。

“炼器室”内，各种各样的七阶极品炼器炉，不同类型的灵火和灵水，杜布事先准备好的、排列整齐的各类灵材，靠近墙边长达千米的“放大灵器”，以及杜布刚才炼制的七阶极品储物袋和储物手环，乃至其墙壁等等，全部都变得朦朦胧胧，有如虚影。

而当杜布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儿“空也手环”还在；再自我感知舌筋下的“舌环”，它也却是不存在；再看向自己的左手，“迷灰空间”之所在的那个左手墨环，同样也没有任何的痕迹。

而当杜布神识一动，将自己嵌入于其中的“空也手环”弄入了舌环，情形二者全部消失。

杜布再一动，将舌环连同“空也手环”都弄入了“迷灰空间”，结果仍然一样。

——

将三大异宝恢复原状，杜布看向了“炼器室”。

“炼器室”内的一切，都朦朦胧胧，有如虚影。

杜布举步向前，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各种各样的七阶极品炼器炉内外游走。

他们对于自己来讲，就如同百分之百的虚影。

无论自己穿透炉盖还是炉子，都感觉不到任何接触的痕迹。

而当来到“阴木火”上，杜布没有感觉到任何柔和或阴冷的气息。

当自己伸手去接触灵水里，就如同在空气中伸出了手。

当自己去触摸那些事先准备好的、用于炼器或观察的、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各类灵材时，就如同当日的自己去接触“搴洲空间”内的其他灵兽一样，摸了一个空。

即使伸手或穿过墙边长达千米的“放大灵器”，乃至去触摸刚才炼制的七阶极品储物袋和储物手环等等，情形亦然一样。

——

回到原位，杜布思考了一会儿当时的变化。

显然就是因为“三尾灵狐”的作用，自己全身得到了至为细微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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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因此，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关系就实入虚了。

“这才是真正的‘虚度’！”

杜布内心感叹。

当日自己进入务虚修为，身影变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