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眼前的妈妈沙琪玛,正与自己面对面的对卧着。
——
俩人身上竟然没有一丝衣服。
自己的身上似乎有被破身的痕迹。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金银铜铁戊方感觉不仅自己的状态好了很多,而且妈妈沙琪玛脸上的皱纹竟然消失了。
她身上那浓烈的羊臊味已经被异香味代替。
胸部垮塌、腹部皮肤松弛、脸上的皱纹、以及头上的白发都已经消失不见。
“妈、妈、妈妈,你变年轻了!”
金银铜铁戊方喜极而泣。
“女儿,我的戊方,你也变年轻了许多呢!”
沙琪玛爱怜地抚慰着金银铜铁戊方浓密的和散发着幽香的黑发。
“对了,妈妈,这完全是神迹,是布莱克大神的神迹!”
金银铜铁戊方叫道。
“对,我们赶紧去上香!”
——
然后,母女俩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准备出门去帐篷里向布莱克大神的神像上香。
穿好衣服,来到门外。
母女俩看到家庭的主人骆沙金正高高兴兴地起来。
他脚步很轻快。
看到变得更加漂亮的女儿和变得有如回到了刚刚结婚时候的沙琪玛,骆沙金惊讶的立住了脚步。
“阿玛,你、你、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见到骆沙金那惊讶的样子,沙琪玛和金银铜铁戊方则更加地惊讶。
“老头子(爸爸),你怎么也变年轻了,而且牙齿竟然全部长出来了?!”
“这肯定是布莱克大神的功劳!”
骆沙金道,“走,咱们去给他上香!”
——
“布莱克大神,你住在远方,你住在近处。”
“你住在北边,你住在南边,你住在东边,你住在西边。”
“你住在山之巅,你住在水之中,你住在森林之中,你住在海之岸。”
帐篷中央,“布莱克大神”雕像前,骆沙金眼睛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并且其手不时地朝着天空扔出小谷粒。
在骆沙金身边,骆沙银、骆铁等兄弟在给“布莱克大神”上香和念念有词的,同时,将儿子、老婆和女儿们都聚集到了“布莱克大神”雕像的周边。
众人齐聚在帐篷内,男孩子们抬出了大鼓,敲起来了大鼓和查器。
女孩子们则在沙琪玛的带领下,跳起了腰玲舞。
而骆沙金四兄弟也开始齐唱神曲。
“春天到了,小草醒了。”
“夏天来了,叶子绿了。”
“丰收的秋天到了,囍事连连,猪肥羊又壮,五谷进仓,鱼满船。”
“冬天到了,雪花飞舞,冰绵延千里,万物冬眠。”
在沙琪玛的带领下,女孩子们跳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持续不断的腰玲舞。
朝着“布莱克大神”的雕像,骆沙金四兄弟的神曲“四重唱”仍然在继续。
“在尊贵的日子里,思念神灵的恩德,求神把子孙护佑,全族安康,添人进口,财源滚滚,风调雨顺,好运连连。”
“侍奉大神,永远侍奉,把福请进,福口张开,把鬼驱赶,把鬼门关闭,敬叩!”
——
数千万里外的东方,杜布静静伫立于荒原上。
他看到了沙琪玛一家围绕着“布莱克大神”雕像的祈祷和歌舞。
他已经很多次听到了这位于“落尘庄”的一家子耳边传过来的清晰的、动听的和节奏明快的神曲,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就是‘神道’么?”
杜布念叨道。
“对,这就是‘神道’,并且这就是‘神迹’!”
在杜布的身边,一位姓“劳之”、名“八煞”的年纪八十多岁的老爷爷说道。
这位老头子绿眼黑身、塌鼻厚唇、三头六臂,并且身着的纱丽脏兮兮的。
“为什么?”
看着这位双眼明亮、叫作“劳之八煞”的老头子,杜布脸带笑容地问道。
“布莱克大神,这是因为你治好了我的眼!”
劳之八煞道。
“我是天生的盲人,而只有神才能让盲人复明!”
劳之八煞态度坚定地说道。
——
“我不是神,”杜布摇头叹息,笑道,“我只是偶尔游走于荒原上的布莱克郎中。”
然后,杜布迈步离开。
而其身后,劳之八煞来到杜布曾经伫立的脚印处,俯身下去,去亲吻杜布的足迹。
然后,他直起上半身,双手抬起,双目紧闭,口中则念念有词。
“布莱克大神,你住在天地之间!
“你住在远处,你住在山之巅!
“你住在附近,你住在海之滨!
“在新的日子,在尊贵的月份,我感念神的恩,思念神的德,仰慕神的迹!”
在劳之八煞的神叨中,杜布已经远在数千里外。
这位老头子确实是天生盲者,
刚才他一不小心,就看到沟渠里去了,结果衣服弄脏了。
而行走于荒野的杜布,于千里外看到了他,于是治好了他的眼。
这样的情形,对于现在的杜布来讲,完全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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