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和你老婆见面么

秦塞疑惑道。

在疑惑中,他再次用力,但还是无法插入进去。

“要小心点,别把工具弄断了。”

秦塞心道。

但还是完成任务第一。

况且,只是石头坚硬点儿,耐心点。

秦塞凝神静气,运转仙力,将之注入九阶下品仙錾,再用力轻柔插入。

九阶下品仙錾传来热量。

同时周边大雨倾盆,又传来丝丝凉意。

一万下。

一万下。

又一万下。

——

周边的天空好黑,雨势好大,雷电好耀眼。

“不对。”

好像没有听到周边的雷雨声,周围好安静。

也不对,好像周围有点冷。

“冷?”

秦塞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就如同尿颤一样。

“怎么回事?”

“修士不是不会怎么感觉到周边的寒冷吗?”

周围的一切好像变得模模糊糊,奇哉怪也。

难道自己在做白日梦?

“不对,手上不是不拿着九阶下品仙錾吗?”

也对,九阶下品仙錾把孔给轻易击穿了。

一万下。

两万下。

三万下。

秦塞很轻松地就把这根坚硬的条石给穿孔并且击穿石芯。

然后,他抽出了九阶下品仙錾。

“呼啦!”

一股极其强大的“蓝田暖玉”粉末,有如烟雾一般,直冲自己而来。

它们冲入了秦塞的肺部。

它们渗透进了绝大部分的肺泡。

“咳!”

“咳!”

“咳!”

秦塞感觉呼吸困难。

他咳出了好些又腥又臭的浓痰。

当最后一个条石被弄完时,秦塞感觉自己真仙第四层修为已经圆满。

但与此同时,自己竟然染上了恐怕真仙九层都无法克服的“真仙尘肺病”。

——

“真是赔大了。”

返回“仙犸馆”后,秦塞感叹道。

“仙犸馆”内,仙菜、仙肉、仙蔬和仙汤等早已准备好,热气腾腾的。

它们和三万年前刚来时一样丰盛。

它们与这三万年的每一天一样丰盛。

管里源和舒乐乐带头,大家先喝汤,然后喝酒、吃东西。

大家的仙力得到了补充。

大家的活力得到了激发。

铁木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胡琴,将之拨弄了几万下,发出铮铮铮铮的悦耳的声音。

他一边走,一边跳,一边唱。

【四面的贵宾,】

【八方的高朋!】

【我们不常聚,】

【难有相见时!】

【主人有传统,】

【待客先用酒!】

【主人多美酒,】

【美酒敬宾朋!】

【请喝杯酒呀,】

【知朵哦!】

【请喝杯酒哟,】

【知朵哦!】

管里源、舒乐乐俩园主和唱起来。

古子蹙和罗筐和唱起来。

危楼和任纪香俩道侣和唱起来。

他们跟随在铁木强后面,还在大厅中央转起了圈圈舞。

浓烈的气氛让人迷醉。

大家又都多喝了几杯酒。

——

“秦同修,你怎么不过来?”

任纪香邀请道。

“我、我、我有些难受。”

秦塞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自己吃喝没问题,拉撒也没问题。

但那呼吸有问题,让自己很是有些不适。

真仙修士本来已经可以用皮肤等呼吸。

但那“蓝田暖玉”粉末,有如烟雾一般,直冲自己而来。

它们不仅侵染了自己的肺泡,而且还侵染了自己的各个真仙微胞。

“你不会是装的吧?”

危楼笑道。

他过来扯秦塞。

“吧嗒!”

秦塞呼吸不畅,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铁木强停止一弹奏,过来问道。

“秦同修,你还好么?”

古子蹙和罗筐关心地问道。

“这不是废话么?”

秦塞心里哂道。

当然,这样的废话,显示出这些同伴若有若无的关心。

“看样子是‘真仙尘肺病’!”

古子蹙和罗筐异口同声地说道。

“确实是如此!”

舒乐乐副园主点了点头。

“秦真苦,这究竟是怎么样染上的?”

管里源园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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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所猜测,但不能说出口。

“我、我、我想知道,为什么今晚武养蚕和黎弄姿没来?”

秦塞气喘吁吁地说道。

他答非所问。

——

“是啊,这是怪事!”

管里源园主疑惑道,同时摸了摸自己的储物手环。

他有所猜测,但同样不能说出口。

“我们工钱已经与武养蚕结清,怎么他们不过来?”

舒乐乐副园主转头看向“仙犸馆”门口。

门口处,空无一人。

而门外,正暴雨倾盆。

“管园主、舒副园主,莫非武工头已经卷款携逃?”

任纪香质疑道,眼神有些咄咄逼人。

“管园主、舒副园主,你们知道武工头已经卷款携逃,还过来忽悠我们?!”

铁木强怒道。

“我、我、我没有!”

舒乐乐副园主道。

他再度转头看向“仙犸馆”门口。

门口处,空无一人。

而门外,正暴雨倾盆。

“你王八羔子,竟然想路路?!”

有脾气暴躁的真苦,试图攻击舒乐乐副园主。

“你们敢造反不成?!”

管里源园主很是生气,使出了真仙中阶大圆满的威压!

“要我们干活,还不给工钱,哪有这样的天理!”

不服气的人开始与管里源园主对着干。

——

然后,管里源拿出了真仙中阶大圆满的道术。

“‘威道’!”

这是能帮助他以一敌十甚至二十的大道之术。

“你妈的‘屁道’!”

“仙犸馆”内,任纪香公然反击。

其他近百愤怒的真仙纷纷跟上。

管里源一拳难逢三十名对手。

而在“仙犸馆”内,却是有七八十倍真苦。

他们打得头破血流。

他们打得人仰马翻。

他们还将“仙犸馆”给砸了。

然后,内务门门主内马尔适时赶来。

他使出了威压全场的真仙九阶大圆满修为。

他将那些动手的小子,绳之以法,以维持宗门秩序。

当然,为了宗门的秩序和脸面,在内马尔的努力下,宗门帮助垫付了十分之一的工钱。

剩下的九成工钱,待追缉到武养蚕和黎弄姿后,再一并清缴。

——

当然,拿回九成的工钱,是很难实现的事情。

对此,秦塞比较肯定。

这就如同自己在“德左道场”,对大师兄居之首的承诺不抱期望一样。

“秦、秦、秦兄弟,是我害了你!”

危楼哽咽道。

“危、危、危兄弟,我要感谢你照顾我,这可是六万多年!”

秦塞勉力回答道。

“嫂子快要回来了吧?”

当日那事毕后,自己被危楼带回了“黍道峰”。

因为危楼要在“仙犸馆”内护着自己。

而任纪香脾气火爆,大打出手,将舒乐乐打成了重伤。

结果,被真仙大圆满修士、内务门门主内马尔镇压,然后被“真火星仙庭”判处了六万年的有期徒刑。

在这六万多年内,危楼去看过六次。

任纪香情形还好。

而除了探望外,危楼都在细心照顾着自己。

当然,哪怕有着他的细心照顾,那“蓝田暖玉”仍然毒性非凡。

自己江河日下,无法再汲取更多的仙气。

而仙气不够,那自己就无法拥有足够的仙力和反重力,从而对抗庞大身躯所带来的重力压迫。

——

“我已经快要完蛋了。”

修炼着“便道”的秦塞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

“秦、秦、秦兄弟,你有什么遗言吗?”

守护在秦塞身边,危楼还是感觉很难过。

仙人、真仙,凡人眼里多么伟大的名字!

可是,当“真仙”变成了“真苦”,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所谓“真苦”,其实就是真仙界的长工。

而自己的“黍道峰”,徒弟们虽然还好,但如果要修炼到真仙,如果没有自己这样的师尊的庇佑,他们的处境,或许不比“真苦”强多少,就如同那些普普通通、辛辛苦苦的乡下老农一样。

“我、我、我对修仙不后悔,”秦塞道,“我只是遗憾,为了修仙而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边个道侣也没有。

“此外,离开‘德左道场’快十万年了。

“我还挂念着我的师尊、师母和大师兄他们。”

——

看着交待完遗言并且已经逝去的秦塞,危楼脸上古井无波。

照顾了对方六万多年,也算是了结当年自己邀请对方去“离水仙宗”的一大遗憾。

否则,自己不要想在“敬道”之途上有所寸进。

正是因为这样的念想,自己背着沉重的、难以行走的秦塞,走了上万年的路,最后勉力返回了四亿八千年前由“孟蚕”和“仲鱼”俩大能修士开天辟地、移山倒海所开创的、极其高耸、连仙鹤都不喜欢的“黍道峰”。

看着那高大巍峨、地势陡峭、很难穿越且较为贫瘠的“黍道峰”,危楼感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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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爬的路途很是艰险。

沿途不时有落石掉下。

如果自己不小心,肯定也会脱皮。

而附近不时有浓密的九阶荆棘,容易刮破皮肤。

甚至还有一些九阶蚂蝗,可能钻入真仙的体内吸血。

小心攀援在“怀特鸟道”上,躲避着这种种危险,再背着沉重的秦塞,危楼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又一身大汗。

沿途过来,以及休息中,危楼还看到真仙级别的、被摔死在深涧之中的灵猿尸体。

然后,看到了其上写着“黍道峰危家”五字儿的九阶山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