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原来榆林县衙门的人,改县为卫所后,自然升了半级。曾况来后,手里没有文职官员,把他留了下来。
他感激曾况,处处为曾况着想。这次也不会例外。案子的真相不重要,尤其对胡县令这样的贪官。
“县里提供不了线索,卫所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责成他们,继续破案。以此为据,趁新任知府还没来,报与延绥了事。”他还是用原来的称呼叫延安府。
榆林县改为军镇后,属于特例,行政上很多部门由延绥代管,这样做也不外题。
曾况:“头都没找到,家属已经闹到卫所,怎么打发。”
田蕴:“屎不臭,挑起来臭,他家里人心中就没一点数吗?这明显是寻仇案子。
胡令横行吴堡,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要食其肉、寝其皮的还少吗!这下好了,闹了个人财两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卫所可明确告诉家属,人是死在吴堡的,他们有线索,卫所根据提供的线索来查案。没有线索,卫所就只能派人下到县里,协助地方破案。”
曾况是军人,肚里没这么多弯弯绕,“事是这么回事,关山阻隔,也不知新任知府何时到来。不查出寻仇者绳之以法,势必造成卫所与下面各县人心不安,也不好与新知府交接”。
田蕴暗叫可惜,报与延绥,就是让新任官与他们去打口水官司,你好就此脱身。可这话不好明说。
刑曹:“此次作案的手法相当老练,当地肯定没有这么厉害的人。听说胡令在延绥为官时,也是个狠角色,得罪的人不少。若是延绥有人插手,事情恐怕就扯大了。”
曾况一拍桌案,定调道:“吴堡县(军镇总兵对下面县令的称呼)为人且不去管他,案子是一定要查清的,刑案上不能放松。否则,人人私下报仇,那还成个什么样的世界。我们秉公行事,交接时也有个说头。”
刑曹思索了一会说道:“据县里门下贼曹(管理治安的官员)上报,出事前几天,有人看见,有外乡贩酒之人在市集上出现,出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些人是否与案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