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不懂破产是什么意思,见一向沉着的大公子就像发了疯,打马直向羌人追去,他哪敢怠慢,随手指着一个护卫说:“快去叫傅总兵。”说完,跟着傅忠绝尘而去。
几匹战马虽然造不出什么大声势,在这刚刚喘息过来的战场却分外耀眼,羌人已被打虚了心,尤如惊弓之鸟,吓得大叫:“快跑呀,榆林兵追上来了。”
炸了营的羌人哪里还有什么从容退军的阵型可言,大车也不要了,像碰上发大水的老鼠一样四散而逃。
傅忠哪里去管那些败兵,望着大纛直闯过去。鬼都畏人拼命,何况现在的羌人。看到傅忠像个疯子一样死命追来,谁还敢来阻挡。
大祭师被傅忠的勇猛吓变了脸色,汉人兵书上说,穷寇莫追,他这是唱的那出戏。
他哪里知道傅忠心里的苦,穷人与穷寇,谁也用不着按套路行事。
疲兵对疲兵,比的是谁不要命。穷比死更可怕,傅忠一想到榆林财政,哪里还有其他想法,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了羌人大王,眼前的困境就迎刃而解。
他抖擞精神,连杀两个迎上来的王室卫兵,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怕连他自己都害怕。
羌人除了放牧,就是练武、狩猎。日渥不基虽然不是开创之主,武功也自不凡,他随手将披风一丢,露出了里面的精良铠甲,一拍坐下良驹,迎面将大砍刀抡了过来。
要是平时,恐怕也能与傅忠战上十几回合。谁叫他运气不好,碰上急了眼,武功又是天下有数的傅忠。
傅忠也不作势,抬枪从下向上挥了上去,以硬碰硬,一股大力,震得日渥不基拿刀不住。打仗争的就是这一刹那,趁着他刀口邪歪,傅忠轻舒猿臂,抓住他的束带,从马上横拖过来。
人已到了傅忠怀中,日渥不基的大砍刀自然用不上了。他还想抽出自己的腰刀,傅忠飞起枪杆,将他的右手砸断。兜转马头,就要离开。
急得大祭师口里不住吆喝,“拦住他,拦住他。”
傅忠不敢怠慢,一手按住伏在他马上的日渥不基,一手挥枪乱扫,碰上的不死既伤。最后从乱军中突围而去,单枪匹马,擒得日渥不基而归。
大祭师还要追赶,这时,傅强带着吴忠的俘虏,赶了过来,四下里一片呼喊:“跪地不杀。”
大祭师见不是头,再不逃,自己也会成俘虏,至于那些步兵,现在也管不着了。就不知道傅忠死命来抓大王是什么意思,要雪恨,杀了日渥不基,也伤不了大羌的根基,狮嘴山又不是没有可以继位的王子。要想用大王来换点什么,只怕是他自作多情,我们只当大王战死了,能他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