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第一名为法判,出乎傅钟的预料,落在了一个叫常律的后生手中。其人为咸阳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灵动的大眼,无处不透出他的精明,傅钟看得眼直晕,多好的一个律师呀。
与常律比起来,第二名那木木呐呐的样子,才是傅钟理想中的法判。
黄子澄劝道:“两场考试,每场的前十五人都能进入两判衙门,最差也是九品官。把常律定位副判,妥妥正六品,也不负他的所学。我一探花,还只是从六品呢。殿试的前三名,谁为状元,也只在皇上的感官当中,这合乎规矩。”
傅钟嘿嘿一笑,说道:“你这殿试第一,当了探花,就能心甘。”
黄子澄:“怎么心甘呢,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谁叫我记不住自己生辰。”
傅钟收取笑容,严肃说道:“刑案选拔,不同于朝廷取士,行政上的事,还可变通办理,两判的事,乱来不得半点,都是关乎百姓生死的事。好比墨斗中抽出的准线,准头差了,还指望墨迹正吗?你告诉常律,考试就是考试,我取他为法判。希望他将来记得,律法就是律法,半点都不容错。因为,纠错的代价太大。迟来的正义,那不是正义,误判是要毁掉一个人的人生的。”
这样的话,纯正的律法人士也说不出,黄子澄瞪着牛眼看着傅钟,这是律法届的外行吗?他到底要把榆林的航船驶向何方。为名声吗,看起来不像。为野心吗?似乎也不对。为了钱吗?那么多的钱,他可以去买一个手艺人。
两判开门的第一天,榆林城轰动了,除了庄严的两判签押房,其他房子任由大众参观。
两判衙门的正门,检判门口挂的牌匾:”士农工商,一视同仁。“
法判衙门挂的是:”吾辈食的是民膏民脂,吾辈惩的是枉法贪赃。“
这里将是百姓们遇到冤屈要来的地方,不禁任何人。人们从两判衙门进来,看得眼花缭乱。
青砖铺就的路面,打磨得光可照人。红砖的墙面,由灰浆线间隔,古朴又大方。宽宽的走道,绿树环绕,清香扑鼻。仿佛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