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连忙又坐回到椅子上伸着脖子问道,“那倒也是,不知先生是否已有擒贼之法?需要魏某和弟兄们如何协助请尽管吩咐就好!”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什么办法。”
“啊?!”
老魏的脑袋立刻耷拉下来,脸上又变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一会儿冲上九天凌霄,一会儿又坠入无边深渊,余一丁只用了简单的两句话便将他唬得心神不宁……
愣了一下老魏才弱弱地开口道,“那先生为何会在公堂之上说出那样一番话?我还以为今日遇见先生便是有救了呢,想不到却是空欢喜一场,唉……”
“喂!我说咱们俩能不能好好说一下案情,再寻找应对之法,你一上来便是长吁短叹的,这样又如何能够擒获贼人?”余一丁没好气地打断老魏。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能说的在公堂之上魏某已经全都告诉先生了,至于如何擒获贼人,到目前为止魏某确实没有找到办法。”
老魏的语气中全是满满的丧气,也充斥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他本以为余一丁的到来是老天爷的垂怜,不忍见到他落得一个发配充军,客死他乡的下场,谁曾想这位余先生看起来也是有心无力,在公堂之上说的那些话可能也就是当时痛快痛快口舌吧,唉……
此刻的老魏心灰意冷,似乎已经对十日后的结局认命了,并且在说完这些话后他便再次起身,礼节性的对着余一丁拱了拱手,就要转身离去。
“坐下!”
余一丁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带着说不出的严厉,老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随后便腿一软坐回到椅子上。
此时老魏并不知道余一丁的真实身份和他的一身本事,所以肯定也不会怕他,只不过余一丁说出的“坐下”两个字似乎带有某种魔力,让老魏的身子顷刻间便软了下去,也许这就是他心中对余一丁还怀有的最后那一丝希望在作祟吧。
“听我把话说完,然后告诉我你们手中掌握的关于贼人的所有信息,至于到了那时你仍然要走我绝不阻拦。”
余一丁的口气不再是商量,而是变成了命令,同时他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老魏刚才的表现让他对这位捕头的希望值降低了不少,现在他只想了解更多的有关贼人的信息,并且已经做好了自己单独来处理这件事的心理准备。
“我确实没有看清今日在码头外抢夺包裹的那名贼人的面相,只因那人是在我们路过之后才从路边的树林中突然窜出,背后动手令人防不胜防,而且是一击得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随后他的逃遁速度又实在太快,快得非常不合常理,由此我怀疑他是一名修行者……”
说到这里余一丁突然停了下来,直直地望着已经目瞪口呆的老魏,心中却满是后悔。
果然,老魏的口中疑惑地喃喃道,“修行者?……”
余一丁为什么会后悔呢?
经过在这个世界上待了一年的时间,包括接触了各色人等,余一丁的骨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思维的定式,那就是他总认为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应该知晓修行者的存在,特别是像老魏这种身为一个衙门的捕头这种身份的人更应该清楚,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可是在听了他说的话后老魏的表现却让余一丁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判断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此时他终于意识到,毕竟修行者在这片大陆上属于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并非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以前他所接触的那些人之所以知晓修行者的存在,主要是因为这些人不是江湖人士就是位高权重之人,而恰恰这两类人几乎最容易接触到修行者,平日里也会对修行之人恭敬有加,甚至讳言莫深。
不过对于世上绝大多数的普通百姓或者军队士卒而言,修行者在他们的眼中无非就是特别厉害的武者而已,比如在临云边军的士卒眼中,凌云子就是一名相当厉害的道长,就连他使出的种种道法术法,也会被军士们看作是某种高深的武功或者是借助符篆等外物使出的怪力乱神等异术。
因为这一类异人常常是以道士的身份出现,以至于普通人只知道修道之人,却极少有人知道修道之人只是修行者中的一部分。
正因为如此余一丁才会后悔自己的冒失,不经意间便说出了贼人疑是修行者的判断……
眼见余一丁半晌不再开口,脸色又是阴晴不定,老魏忍不住开口问道,“余先生,您说的这个修行者……,是个什么……意思?难道那些贼人还会是……修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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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怨老魏迟疑,也难怪他会如此猜测,修行者这个名称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以前只知道有修道之人,无非就是那些道士巫师或者神汉,哪怕其中不乏身怀异术者,基本也摆脱不了民间关于这一类人善于捉鬼驱邪的传闻。
可是余一丁竟然说贼人有可能是修道之人,这就令老魏大感惊奇了,案发这么长时间以来,老魏得到的情报中就没有哪一点能够说明这伙贼人中会有道士巫师或者神汉,再加上这伙人来去无影无踪出手快捷的特性,老魏很自然地就将他们看作是一伙功夫极高的绿林匪徒,怎么也不可能往修道之人这个方面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