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坤此刻也没搞清楚状况,只得“哦”了一声,把草药给老头递过去,没曾想,这行为却迎来了老头劈头盖脸地一阵骂:
“懒东西,就这还想当方士?也配拜入老夫的门下?让你把草药归类,你干什么去了?全去睡懒觉?”
特么的,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哪有刚见面就挨你骂的?
念及此处,洪坤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他刚想动手,就被老头接下来的一番话泼了冷水,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年轻人,老夫不管你在外世是何等人物,在这里,火气小些,你只是一个凡人,是老夫手下的一个学徒!”
老头的一番话,让洪坤不由得冒了一头冷汗,对方的身份,他已经猜出来了,不出所料的话,这老头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徐福。
到底是什么丹药,才能达到这种神奇的效果,让两千年后的人,进入自己塑造的一个幻境之中。
“怎么,不动手了?还不滚出去清静清静!对了,门外晒的那些草药,今晚之前,给老夫筛选干净!”
徐福一边说,一边熟练地从篮子中找出需要的草药,丢进丹炉里。
洪坤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对徐福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小跑出去。
他应该感到庆幸,至少没有一来就把怪脾气的徐福给得罪死。
他不知道,在石敬文进入的幻境中,那家伙已经成了始皇帝专门令人全城缉拿的要犯,整个咸阳的地皮子差点都没被翻过来。
为了抓住石敬文,始皇帝甚至下令关闭了函谷关,无他,这个混蛋坏了徐先生炼丹,自然是和他的长生大计过不去。
此刻的石敬文,正蹲在一口大水缸里,大气都不敢出。
“真特么邪门,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原来石敬文在一进来的时候,也和洪坤遇到了一样的遭遇。
结果这哥们头比较铁,在被骂后,直接抄起手里的篮子,对着徐福脑袋就是一阵拍。
这还没完,虽然修为尽失,但人家是不带一点收敛的,这丹炉青铜的,以他凡人之躯踢不烂,人家干脆直接从屋外水缸提来两桶水,直接把炉火给浇灭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大摇大摆地从咸阳宫的北门处溜了出去。
不过他还没得意多久,就发现一堆身着铜甲的兵士提着剑满城抓他,慌不择路下,这才躲进了一户人家的水缸里面。
“特么的,找机会开溜,这地方没修为,得悠着点。”
石敬文这一蹲,就蹲到了晚上,蹲到腿都没了直觉,城里家家宵禁,这才小心翼翼地跑出来。
结果出去没走几步,就被三个巡逻的兵士给发现,直接被人给按在了地上:
“抓到了,那个冒犯御医徐大人的小贼!”
等等,徐大人?难不成那老头是……
“二位大人,小的乃是徐大人的门生啊,你们抓错人了!小的身负家师之命,出城采药来着。”
可这几个兵士显然不好骗,粗暴地将其捆起来,甩了他两记耳光,而后幸灾乐祸地说道:
“有什么话,去对陛下说吧,现在是陛下亲自下令要拿你!你坏的那炉药,可是徐大人要供于陛下的长生之药,你就是徐大人的亲兄弟,怕是也不好使!”
石敬文此刻知道慌了,可任他说什么,换来的都是那几个兵士的一记耳光。
在回咸阳宫的路上,整个人的脸已经肿得不成人样。
等石敬文被押解回来,已是亥时,望着眼前的高大宫殿,石敬文本就紧张的心直接被提到嗓子眼。
无他,只因那宫殿大门上的牌匾写着两个字:
“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