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巡随性收账,察觉到了陈归的反常倒是直言不讳。
“哈,是吗。”
...
往后三日,陈归不复宅家常态。
既然不知这次回溯何时结束,那便多多感受故人故乡。
因此陈归彻底化作窝窝乡街溜子,既无业,又无事,一整天从官衙到新街老街来回游荡,除了问好熟人,连不少曾不认识之人都有了些印象。
“嘛,这不任大夫,搞义诊出来卖药呐?”
“孙婆给我来两个包子吃吃。”
“李兄还在这卖布呢,有没有什么新花样?”
“...”
于三娘饭馆也得见马三娘,一贯自立强势的作风,越看越觉得其成大事理所当然,不敢想有修真加成后从明帝转为念明尊者,该有多威风。
“马姐早,马姐厉害。”
马三娘看陈归莫名其妙竖着个大拇指,嘴角一抽,“怎么突然说这话?”
“就是觉得马姐你孤身一人创业能有此建树,太不容易。”
“嗯...还好吧,你今天是怎么了?”
刘波插话道,“马姐别管他,陈归他这几天癫病频发。”
...
动身前一日。
在老床抱着三只毛茸茸的肥鸭睡觉甚是舒适,扁嘴伦本想随秋日晨鸡共鸣,被陈归揍了一拳便老实了。
起身又坐桌前,摆好笔墨纸砚,记忆中今日白鸽会来,捎出这最后一封信。
可等到到正午,都未听见窗外有任何动静。
“哦。”
“记错时间了,这次是晚上才来。”
陈归将感观提升至极致,夜间开窗等候,白鸽果然如期而至。
并非从远方云端悠悠飞来,而是从云上一层某一处凭空投影凝实而出。
白鸽降下,其爪下空空如也,并未带来信,此次只是取信而来。
小主,
停留在窗上盯着陈归,白鸽两眼充满灵性,似在说“快点写”。
陈归提笔而起,将记忆中写过的话重写:
入秋咯。
明日便是秋闱,吾友刘波虽无才德,却想现场观摩。
我念无事...
待墨干,陈归卷信用细麻绳系上白鸽右足。
白鸽轻鸣一声欲展翅离去,却被陈归一把抓住。
“咕!!”
什么逼动静!!
陈归实实将其握住,平稳问道,“之前没少喂你吧,诚实点回答,你到底是何物?为何能穿梭时间?”
“咕咕!”
白鸽挣扎不出,啄陈归手也无用。
气极之下,身形虚影化才得以脱离,不再出现。
只留一声长而急促的骂声,“咕咕!咕咕咕咕咕!”
原先掉落的白羽,此刻也淡化消失。
“恁牛?就这么逃了?”
曾戏言过白鸽为跨越时间的鸟,没想到还真是一语道中。
“稀奇哦稀奇。”
现在回去可以好好跟申妍讲一讲两人相识故事的缘由了。
但转念一想,难道是这次自己给白鸽吓到了,白鸽才停止在两个时间之间传信,或者其他原因...
时间的线性流动,前后的因果关系。
陈归思考不到半刻钟,躺卧上床倒头就睡。
夜间翻身清醒,家门被轻声撞开,是三小只疲惫归家。
不知在外野玩了些什么,身上毛毛躁躁,断枝断叶卡在其中。
而后自觉找了处角落,互相依偎着入眠。
纸窗映月而亮,陈归眨了眨眼。
时间如此倒回,是不是可以通过一些行为的变动而改变之后的走向和结果。
当年的陈归的昏睡导致错过太多,似乎现在,现在就可以弥补...
再重新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