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的眼睛一亮,捕捉到重要的讯息,事关巴三、野人。
巴三麾下拥三镇大军,都是战力不弱的籍兵,又是孤悬外海、自生自灭的编外大军,时值高丽帝国虎视中原,会不会成为带路党?
野人大叔?不欢迎牧羊去家里做“客”!
巴三是枭雄人物,不会舍了自身利益,为高丽棒子火中取栗。
高丽帝国势大,占了先天优势,巴三选择硬顶、软磨,或归顺?
艾思摆了灶台,野人大叔搬来枯枝,临时兼了烧火师傅。
大盘小碟,生冷荤素均匀,野人大叔的喉节滑动,又为难了。
唉,大意了,一坛坛青稞酒来不及收捡,要“献”出来了?
患得患失间,一坛坛包装精美的花雕放桌上,换换口味?
喉节跳动,野人大叔喝过花雕,是雍国公送的重礼,很珍贵的。
酒过三巡,隔阂、戒心渐渐消失,气氛热络许多。
花熊、神龙、小归的吃相优雅,野人大叔虽奇,却并不惊怪。
显然,野人大叔是见过世面的人,对精怪不惊讶。
频频劝菜、斟酒,牧羊望着如野物的棒子树,奇怪道:
“苞米可填肚、可酿酒,可养肥家畜,怎任其撂荒?”
野人大叔笑了,是苦笑,是尬笑,还有无奈。
“雍国公真不是玩意儿!”
牧羊一呆,摸着鼻子掩饰,自己心知肚明,挨骂是应该的。
“唉,雍国公是好人,又是野人的贵人,他给我们带来了幸福!”
夜灵支起耳朵,想听一听内幕,不为人知的辛秘。
“野原多沃土,种什么长什么,野人世代为完颜氏养马,最多送一些大米改善生活、再送一些奢侈品点缀,仍是种棒子糊口!”
“雍国公不歧视野人,拿我们当兄弟,不但送雪米、雍麦,还教我们种植野药赚钱,你说,生活好了,谁还傻傻地为胡人养马?”
牧羊哂笑,不但不想养马,怕是野人连棒子,也不愿种了。
野人大叔神采飞扬,猛灌一碗花雕,直瞅得花熊心疼。
“胡酋急了,改代养马为买马,一匹战马一枚金珠!”
牧羊的眼神微黯,沈氏足不出户,被“圈禁”仨镇城,最多去药田转一转,不了解辽东荒原的现状,而巴三不知?知而不言则心必异!
“大叔,你上当了,吃大亏了,要不,我出五枚金珠?”
野人大叔僵住,脸皮扭曲,继而狰狞,竟破口大骂:
“驴造的胡酋,吃家饭痾野屎的巴三,老子操你们祖奶奶!”
是了,巴三与胡酋合作,将一干老丈人、野舅子,狠狠地坑一把。
牧羊没有骗野人大叔,征养战马的成本价,是一马五金珠,若是采买?最少七金珠,市场价,大约十枚金珠,野人确实吃亏了。
更深层次的问题,野人为胡酋养马,巴三岂会落空?
牧羊的神色复杂,辽东三卫战马的更替并未停止,再加上牧羊送来的机弩、军刀,巴三拥有一支三十万人的轻骑兵,战力不可小觑!
心念动,花熊知道了牧羊的想法,肉痛、心疼,伸爪挠胳肢窝。
花雕、女儿红、青稞酒无数,又有一堆堆奢侈品,野人大叔大喜。
野人大叔不是小人物,而是首领,牧羊是借物传话、警示。
收了大堆礼物,野人大叔会请人搬运,风声会传到巴三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