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戌边数十年,是朝庭负你,不是你负义!”
肃然起敬!
书生的眼神锐利,似要直刺牧羊内心,半晌摇头:
“若非世家冷漠,更始帝无情,我辈何至沦落如斯?”
牧羊没有接茬,历史永远是历史,谁也无法改变历史。
不管历史原因,不管造化如何弄人,改变不了双方敌对的现实。
书生愕然,怔怔地盯住牧羊,你怎么不想办法招安我们?
牧羊笑了,眼里有讥讽,话里还有调侃:
“先生受了屈,不应由我背过,谁没受过委屈?”
呃,书生被打败,传言雍皇是混蛋,此言,一点不虚!
但是,书生是老卒,不屈之意升腾,大声道:
“古之帝皇是德之表率,我等受了屈,怎不能向您报怨?”
懒得理你!牧羊自己塞了一块鱼腹软肉,慢慢地品。
又被打败!书生升起无力感,满腹经纶无用,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什么仁义道德,雍皇全部免疫,统统是狗屁。
夜灵观雪景、吃美食、品美酒,屡屡被书生打断兴致,不由娇喝:
“我瞧你读书都塞狗肚子里了,前朝的委屈,你找雍皇做什么?”
石破惊天!夜灵一语道破玄机,都改朝换代了,清醒吧!
艾思怜悯书生,殷殷捞出半片鱼头,又为书生斟酒,书生感激:
“毒僮子艾思?相国艾梅的胞弟?”
艾古孜一呆怔怔盯住艾思,脸色渐白,毒僮子的名号极其响亮。
“匪人误传,当不得真!”艾思尴尬,忙不迭地否认。
不再是逐鹿中原,雍皇牧羊不得回避肃宁卫的历史问题:
“肃宁卫籍册上的军卒可就地遣散,按旧制补偿安家费;也可领取遣散费、旅宿车马费、安家费回原籍定居,可租种公田自养!”
书生失神,雍皇滴水不漏,安排妥当得体,谁也挑不出毛病。
关键,雍皇率大军抵近楼兰,倾刻可下,给的条件不苛刻。
“我若继续留任,雍皇会如何安排?”书生不得不继续努力。
牧羊笑了,凤眼有锐利之意,语气森森:
“就地整编,量才施用,否则,就地歼灭!”
“轰隆隆...”天空传来雷鸣,书生头一缩,又恢复正常:
“好!卑职愿跟随陛下,做一名尽职的小卒!”
见楼兰王讪讪,牧羊的眼神柔和许多:
“王爷,我不占耕地,不要牧场,我的官府管理子民,驻兵保护你,该种地、牧马、做生意你继续,记住了,一成的税不能少哦!”
真的?楼兰王见书生迅速拟就誓约、文典,才肯相信:
“我的皇,艾古氏永远是雍皇的子民,终身不叛!”
歃血为盟,指天为誓,喝了血酒,誓成!
肃宁卫融入西羌,鸟十一成西羌的主宰,哪有胡人的半分自由?
更何况,鸟十一明抢暗夺,掳走的岂止一成?
楼兰国成为历史,成为雍朝的楼兰郡。
书生何添享,荣任第一任楼兰郡守,艾古孜享郡守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