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见状,一时哭笑不得,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喟叹:“呵呵!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压根没拔剑,仅仅是挥动剑鞘,就把冥侯给击退了。老天爷呐!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才刚涉足江湖,怎么就碰上这等深不可测的强者啊,想要在这江湖站稳脚跟,实在是太难了!”
叶若依气息微弱,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唤,像是被梦魇纠缠,下意识地于唐莲坚实的怀抱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显得无助又娇弱。
无心双眉紧蹙,嗓音低沉而急促,对唐莲说道:“你即刻带她离开,片刻都别耽搁!我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稳住她的伤势,要是再卷入一场恶战,她的伤势必定恶化。到时候纵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我留下拦住此人,你们快走!”
唐莲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紧盯着无心,语气中满是关切与质疑:“你当真有把握?这对手可不是善茬。 ”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神色间尽是自信:“自佛国一别,我可没闲着,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想当初,我便能与风雪剑沈静舟战得旗鼓相当 ,现下便是剑仙、刀仙亲临,我也有信心与之抗衡,绝不输阵。”
唐莲神情一肃,沉声道:“那便就此作别,盼日后再相聚!” 他瞥了眼叶若依,心下一凛,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形一转,朝着反方向疾驰而去,脚步匆匆,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
无心孤身伫立当场,风裹挟着丝丝凉意袭来,无端添了几分萧索。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脑袋,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浅笑,轻声嘟囔:“这唐莲,才不过数月未碰面,行事竟这般毛毛躁躁,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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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莲身形不停,闻声扯着嗓子答道:“并非行事浮躁,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洒脱与不羁。
无心脸上笑意未减,声音清朗,远远传开:“顺势而为,不如随心而发。唐门和雪月城,都在等你抉择,你该早些遵从内心,做出决断。”
身着玄色裘衣的神秘人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他微微偏过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疾奔而去的唐莲。
就在这时,他脚下猛地向前迈出一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他的动作瞬间被一抹雪白幻影阻断。无心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地站在他跟前。他那颗光洁白净的头颅下,是一张轮廓分明、俊逸非凡的容颜。
无心缓缓昂首,眸中光芒闪烁,好似藏着无尽的星辰与智慧,唇角依旧挂着那抹云淡风轻的浅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前辈,暂且由我来与你过招。”
神秘人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薄唇轻启,嗓音醇厚且极具压迫感,仿若洪钟般震响:“神足通,天眼通,竟被你习得。”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正是,皆是世间罕见的绝学。”话音刚落,他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右掌凝聚磅礴劲道,带着一往无前之势,狠狠朝着剑客轰出 ,空气中都因这股掌力泛起层层涟漪。
“大迦叶掌。”剑客结结实实地受下无心这凌厉一击,神色镇定自若,声线沉稳无波,“阔别已久的绝技,如今重现江湖,我想,我已然知晓阁下身份。听闻近来天外天新晋一位风华正茂的宗主,正是叶鼎天之子。”
无心提气聚劲,凌厉的一掌直直轰向剑客。掌风呼啸,携着破竹之势,却在触及剑客身躯的瞬间,犹如坠入无尽深渊,了无声息。他心中一凛,当即凝气再发,倾尽全力猛地一推,然而眼前的剑客稳如泰山,周身仿若铸起铜墙铁壁,岿然不动。无心神色复杂,不禁强颜欢笑道:“看来,关于阁下的身份,我已有所揣测,只是,唯有目睹阁下的剑术,方能一锤定音。”
“妄图窥探我的剑术?”剑客目光如刀,瞬间擒住无心的手腕,声音低沉,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便得掂量掂量,你够不够格。”
刹那间,无心眉眼带笑,神色透着几分自得,从容说道:“叫你嚣张跋扈,看,可算是被我拿捏住了。”
“就凭你,也想制住我?”剑客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内劲,毫无征兆地从无心掌心汹涌袭来。直到此刻,他才惊觉,在自己擒住无心的刹那,那道内劲已如跗骨之蛆般将自己缠得密不透风。当下,他不假思索,周身气机陡然运转,试图挣脱这诡异的束缚。然而,他的双脚却似被牢牢钉死在原地,每一丝挣扎都如石沉大海,徒劳无功。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得意的弧度,眉梢轻扬,看向剑客,得意傲娇道:“此乃罗汉定身功,你怕是闻所未闻吧。”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瞬息之间闪现在剑客身后。来人正是冥侯。他手中那柄硕大的金巨刀,在日光下闪耀着森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肃杀。
冥侯双眸中寒芒一闪,手臂青筋暴起,运足全力将偃月刀高高抡起,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剑客的头颅迅猛劈下 ,刀风呼啸,割裂空气。
微末之人嗔怒,锋芒所向,五步之内血染当场。
君王震怒,威慑四方,百万生灵涂炭。那剑仙若是动怒,又将是怎样的一番惊天动地?
曾有剑仙嗔恚,转瞬之间,漫山遍野繁花似锦,好似用烂漫春色来映衬那汹涌的怒意。
也曾有剑仙激愤,瞬息之际,九天之上雷霆轰鸣,狂风恣肆,天地万象皆因之而紊乱。
更有一位剑仙盛怒难平,踏入千军万马之中,犹入无人之境,纵使千重铠甲、万队雄师,在其刚猛无匹的剑威之下,亦如摧枯拉朽般崩溃。
他的佩剑唤作破军,于天下名剑谱中位列第五。
彼时,南诀举兵进犯,大军浩浩荡荡,一路扬尘而来,所到之处风云变色。面对这汹涌兵潮,他毫无惧色,孤身仗剑而立,于阵前直面敌军。
战斗打响,他身姿仿若鬼魅,剑招凌厉狠辣,破军剑裹挟着凛冽剑气,如疾风骤雨般攻向敌军。每一划动,都似要割裂虚空,带起道道血痕。只见他在万军之中辗转腾挪,剑影闪烁间,敌军接连倒下,惨叫不绝。激战良久,两千敌军倒在他的剑下,尸骸堆积如山,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河。
南诀军队见此惨状,士气瞬间崩溃,军心动摇,如惊弓之鸟般,阵脚大乱,再无战意,只能仓皇败退。
此役过后,他的威名如雷贯耳,南诀民众但凡听闻他的名号,便惊恐万分,如同遇见了来自地狱的恶鬼,避之唯恐不及。
但他并非世人眼中心怀苍生、行侠仗义的侠士。此番屠戮南诀大军,也并非为了守护北离的国土,更不是什么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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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震撼四方的杀戮,起因不过是南诀军队进军时,嘈杂的声响打破了他午后的宁静,搅扰了他的清梦。如此荒诞的缘由,却也为他的传奇添上了几分肆意与不羁。
五大剑仙的风云谱牒里最为神秘莫测,其行事风格迥异,站在正邪的模糊边界,令人难以窥探其真实心性,此人便是怒剑仙颜战天。
他以“怒”为剑道根基,将内心的愤懑与激昂,源源不断地注入剑中,使之成为无坚不摧的杀器。
每当踏入战局,颜战天便宛如被激怒的上古凶兽,攻势凌厉,毫不留情。剑随心动,每一次挥剑,都裹挟着开山裂石的力量,不给敌手半分周旋的余地。他的剑下,没有所谓的是非评判,只遵循内心的冲动,凭借着本能与怒意,决定对手的生死。
颜战天手中紧握着的,是堪称剑中王者的破军剑。此剑剑身宽阔厚重,纹路古朴神秘,似是承载着千古杀伐的意志。
这柄剑,承载着他的狂傲与不羁,也见证了无数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凭借此剑,他在江湖的“魔头榜”中,稳居次席,仅次于叶鼎之。
不论是舞动着金巨刃的冥侯,抑或是手执霸气巨剑的苏昌离,他们的武学之道,都深受这位大人物的影响。颜战天深悟怒之真谛,以汹涌怒意淬炼自身功力,使其愈发雄浑,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上,更将这股怒意巧妙融入战术,化为克敌制胜的法宝,以此纵横沙场,无人能敌 。
苏昌离的冲霄剑,追根溯源,不过是对这位前辈的破军剑拙劣的模仿。那所谓的巨剑,即便气势汹汹,却也难以企及破军剑的神韵与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