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爷一撸袖子,骂道“你个血胀咧,如今有本事冲俺们野叫驴,你颡进水了,给你指条明路不走,明儿女子回门,让王爷把你当同伙审了。”
大舅爷挥手阻止二舅爷犯浑,慢条斯理的说“妹婿,如今不是你做与不做,而是你必须做,你若实在不愿辞官,那就与莲娘和离吧!写下和离书,莲娘所出二男一女随母归俞家,无论如何常氏必死。”
“子承他们是我严家的骨血,不劳舅兄费心,常氏我会休弃,辞官不可”严中树义正言辞拒绝。
大舅爷摇摇头,微一沉吟说道“妹婿,此事已由不得你了,你休妻后,无论谁出面状告常氏,子承他们都会受到牵连。
若由老朽兄弟状告常氏谋害亲妹,你这个为人夫的逃脱不了干系,子承他们认贼做母也会受到指责。
若由子承兄弟去告,你的继室是谋害原配的凶手,还生儿育女,你一样逃脱不了同伙的罪责。
另常氏吃上官司,她所出的儿女会仇恨子承兄妹,奉劝妹婿一句三思而行。”
“我乃楚王岳丈,他岂会坐看若儿也牵连在内”严中树有恃无恐。
大舅爷暗自叹息,王爷所料不差,严中树舍不得官帽。
“妹婿,老朽言尽于此,你若执意不肯就等若儿回门问王爷吧!你回吧。”
严中树面上强硬,其实心里很明白,俞氏所出的三个孩子与他不亲,常氏谋害莲娘,死不足惜。
他在书房转来转去,楚王是从何处得知常氏谋害莲娘,又是如何得知常小红下落的。难道是锦衣卫探知的消息,锦衣卫,对一定是锦衣卫,楚王就是锦衣卫。
他平缓心情铺开纸张,提笔写休书。
“老爷,夫人派翠儿请您商议事”贴身小厮在外禀报。
“嗯,说我忙完公务过去。请三位郎君、少夫人及二姑娘去正院,我有事宣布。”
“是,老爷”小厮转身离去。
休书写完放一边晾干,严中树心思又转到大舅兄说的那番话,此事已由不得你了。
当初是因何缘由相中了常氏,想起来了是因她家境贫寒,在他的面前做小伏低、温和柔顺,不似俞氏仗着有银子在他面前骄奢侈靡,为了让她给家中老父、兄弟些银子,不知说了多少好话,赔了多少笑脸才哄得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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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郎君们去了正院”小厮的禀报声打断了严中树的回想。
折好休书走出去,吩咐道“去寻两个粗使婆子,让她们候在正院听我差遣。”
小厮应声退下去寻人,严中树进了内院去正房。
“老爷,天色已晚你唤人来有何吩咐”常氏见严中树进来,开口询问。
严中树坐下见桌上摆着的糕点,才想起还未用饭。
“你们都坐,常氏,你看过后签字画押”严中树把手里的休书放桌上。
“老爷,你有话说便是,还写”常氏未说完的话含在嘴里,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的休书,惊叫一声“你要休妻,妾身做错了何事需写休书。”
“哪里做错了,常竹青你十七年前用树薯、苦杏仁害死莲娘,这可不是错事,是杀人。你家境贫寒,你爹想把你送给薛癞子做妾室,是莲娘给了你一条生路,与你签文书来府里做厨娘。你个贱人竟然对病中的莲娘下毒害她,杀了你也难解我心中之恨。”
常氏只听进了树薯、苦杏仁,旁的一概没入耳,“老爷,妾身冤枉,早年姐姐有恙在身,妾身做的药膳全府上下吃过的不少,不曾传出有谁吃出了人命,定是有小人作祟,诬陷妾身。”
“常氏,本官也盼着此事是诬陷,锦衣卫查办的案子从未出过诬陷某人。我想你也不愿熙儿与子期往后受你的牵连,别在废话,签字画押吧!”
严中树吩咐候在外面的婆子进来,按住常氏让她签字画押。
“娘,你真的害死过人吗?”严淳熙反应过来抓着常氏胳膊问。
“妾身也不想的,妾身本意是想让夫人多病些时日,再做药膳帮夫人调养身子,以期能留在府中免去给薛癞子做妾的命运。
谁知她那么羸弱,不过些许树薯与苦杏仁就送了命”常氏喃喃说着,发出大笑声“妾身还要感谢老爷在夫人养病期间,许诺妾身会向夫人提出纳妾身为妾,老爷不知妾身听了有多欢喜。上天有成人之美,夫人福薄终是走了,妾身得以登堂入室做了严府主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