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指挥使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随即恭恭敬敬道声“遵令。”告退回帐。
田重远回头看着帐中燃着的烛火,猛然想起一事,唤一名偏将道:“你速去传令,营中人马随时待命,不可懈怠,派人查点水龙,不得迟误,快去快去。”
赵明月奇道:“出什么事了吗?”
田重远道:“没事,小心无大错。此时天干物燥,更兼今日京师是烟花不夜城,因此早作安排,有备无患。此乃为将者本分,你不必对他人提起,免得大惊小怪,好不好?”
赵明月点点头,起身上轿,在轿中不断回望田重远,见他在冷风之中长身玉立,静静地送别自己。这位虎捷营的少年将军,与自己平时见到的王公贵族纨绔子弟,风度决然不同。能让虎捷营一众自视甚高的将士服服帖帖,没点真本事、硬功劳,是万万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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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捷营一众将士听完田重远军令,心中大是不以为然,心想指挥使大人也忒小心了一些。然而过了没多久,人报大内重阳宫起火。虎捷营众将士大惊,心道:“指挥使大人真神人也。虽说护卫重阳宫,主责在御林军,可今天若真的饮酒放纵,被朝廷知道了,必然怪罪咱们救援不力!一条玩忽职守的罪名,只怕虎捷营从此便要被赶出京城了。”
田重远率将士火速向重阳宫进发,来到宫中时,已是大火冲天:只见黑烟漠漠,长空不见半分毫;红焰腾腾,大地有光千里明。画栋雕梁,绣阁琼楼,即时崩到,尽成灰烬。
傅容正指挥羽林军救火,却因火势太大,挡不住蔓延之势。待看到田重远来援,傅容登时大喜,部下军心大振。
田重远带麾下将士飞马来到宫殿前,传令道:“众军努力向前,定要尽快扑灭大火。回去之后,人人有赏。若有退缩者,一律军法从事!”众军士争先恐后上前,将水龙架起,水声“哗哗”直响,一条条白龙般的水柱飞入殿中。
不久圣驾在高怀朗等一众护卫的簇拥下驾临,太宗皇帝森然对高怀朗说道:“只怕这宫殿建成以来,从未遇到过今天这样的大火。好在众将士用命,已经控制住火势。”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前来报道:“启……启奏陛下,三殿下……三殿下他现下正被大火困在文华殿内,万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