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渺渺叹了口气。

方才自己故意在苏清染的面前，折磨秦越用偃术化出的纸人，就是为了看她的反应。

虽然掩藏得极好，但那一瞬间的心疼和不忍，还是被一直关注的自己注意到。

“染染，虽然秦越五百年前为了救你损失了一双眼和心头血。”孙渺渺一字一句道，“但他和苍玄宗，依旧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她这么说，就是为了提醒苏清染，就算她不忍心，苍玄宗的其他人。

闻人长老，还有当年死去的前辈后代，也不会放过秦越。

“况且，他的那双眼睛，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孙渺渺嘟囔道。

她心里清楚，苏清染如今境界突飞猛进，亦有靠恨意驱使，所以一心修炼，道心稳固的缘故。

可如今事情起了变故，苏清染若是心生不忍，但又身负仇恨难解。

如此爱恨交织，只怕会生出心魔。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修为精深的大能，因为求不得爱别离，生出了心魔。

心魔干扰，堕入魔道，被正道所不容的前车之鉴，比比皆是。

想到这儿，她竟后悔起来，没有藏住自己当年看到的那个秘密。

“渺渺……”

苏清染睁开双眸，浅淡的琉璃眼瞳之中，竟然淡淡地泛出一抹笑意，

“你放心，我省得的，我会亲手了结这一切。”

秦越给她的伤害，她会亲手讨回，譬如今天的这一剑。

她会让秦越亲自赎清罪孽，给苍玄宗一个交代，给自己父母一个交代。

可苏清染也记得自己在流霜剑的记忆碎片之中，看到的那一切。

男人流尽了心头血，用双眼换来的九婴之眼入药，令她撕心裂肺的那一幕……

苏清染恨他的同时，也不愿再放手，她要折磨他，可那之后呢，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