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七个人一窝蜂似的围上来,一上来便把他围在中间,他虽没把握打赢他们,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战了。
他刚拉开架势,那八人便叫着冲了过来,一个个出拳的出拳出脚的出脚。他只有两手两脚,并且为保下盘稳固脚还得尽量保持不动,所以能用的就只有两只拳。
他这边打掉一只脚,那边上来一只拳,他只有不停地挥舞拳头,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七手八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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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因为双脚不动,所以他能防守的只有前面和左右两边,背后难免挨了不少拳脚。好在他功夫多少比他们好一些,故而还能招架得住。
过了一会,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先前是前面左右五个人后面三个人,后来有两个人转到了后面,战况一下变了:
三人的拳脚他勉强还能承受得住,五个人就有些吃不消了,他开始渐渐落了下风。这样下去必败无疑!他想,不行,我得扭转这种被动局面。
这时突然想起了他的排云掌,虽说他的排云掌时灵时不灵,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遂决定冒险一试。
他本想着一掌解决掉前面那三个人,然后再转过身对付后面那五个。谁知他的排云掌在这关键时刻却不给力,没等他转过身后面那五人便同时向他踢了一脚,更糟糕的是其中四脚踢在了他的下盘重心上。他的身体一下失去平衡,紧接着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些人的拳脚向他雨点般打下来,他突然想起小时候被人欺负的场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那八个人把他暴打一顿,其中一个人从地上拉起他来,指着他的脸说:“小子,你就庆幸吧,要是搁在平时定把你打个半死丢到路边,因为你对我们还有点用,我们才会对你手下留情。”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瞪了那人一眼。
“你们这几个狗奴才,对付一个人竟然用了那么长时间,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快点,再等下去本少爷就没了打猎的兴致,扰了本少爷的兴致本少爷定要拿你们是问!”
那少年突然回过头说,目光很是严厉。
“咱们也真是的,跟他废什么话?拿绳子捆起来就完了,哥几个,别愣着了?快点动手,待会儿又惹少爷生气!”
一人说,另一人忙到那马后布袋里取出一根绳子,另外几个人则拉胳膊的拉胳膊拽腿的拽腿。他想反抗但却提不起一点力气,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使他十分难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想,落到这步田地也只有任人摆布罢了。
少年回身望了他一眼,拍马向前走去,那些年轻男子紧随其后,其中两个人推着他走。这时他突然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
人该低头时就得低头,硬脖子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一个人的自尊固然重要,但生命更重要,与之相比自尊根本不值一提,为了自尊放弃生命实在是愚蠢至极。
他现在最好还是低头的好,他想,因为抗争不仅不能使他摆脱困境,反而会遭到那些家伙更狠的报复……
一行人沿着路往前走,很快来到了一座山下。那座山在雾青山的西北方,整座山只有百十来丈高,因而与周围的群山形成鲜明的对比。因那山上有两块极像猫耳朵的巨石,所以当地人就管它叫猫耳山。
少年跳下了马,朝他身后那二人瞥一眼,说:“你们两个把人给我看好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放跑了他猎物你们来背!”说罢径直上了山,另外六人也跟着上去了。
“少爷放心,我们定会死死看着他,再说我们刚才绑的是死扣,谅他也飞不到哪去?”其中一人望着那少年的背影大声说道。
那二人把他推到地上,之后用绳子绑住了他的脚,其中一人走到山脚下坐了,叹口气说:“真他娘的点背,派个这样的差事,不能跟少爷上山打猎不说,还得看着这小子!”
另一人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杨哥,你就庆幸吧,你以为跟着少爷打猎就是好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的脾气:咱们得累死累活地把猎物赶到他的面前,他可倒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打到猎物都是他的功劳,打不到都是咱们的不是,他发起火来能把咱们训得脸上没皮!你看咱们现在多好?一来不用看少爷的脸色,二来这小子又跑不了,咱们想说话就说话,想睡觉就睡觉,这不比去赶猎物的好?”
“老弟,依你这么说这反而倒是一件好事了?”那人笑着说。
“可不是?说不定瘦猴他们现在正在羡慕咱们呢!”另一人说,说着在他旁边坐了,接着二人开始闲聊起来:
“老弟,你看咱们是聊天呢还是睡觉呢?”
“睡觉吧,不瞒老哥说,我真是困得不行!”
“怎么?弟妹又折腾了你一夜?”
“别提了,女人也真是的,刚成亲那会儿腿都掰不开,如今一尝到甜头她能骑在你身上不下来,这不,昨天又折腾半夜!”
“老弟,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老哥?想折腾却施展不开!不瞒你说,那晚我和你嫂子激战正酣,谁知我那六岁的儿子突然醒了,问床为什么老晃,我赶紧从你嫂子身上下来。
“等孩子睡着后我又骑了上去,可你嫂子却不让了,说是怕吵醒孩子,没办法,我只好下来了……”
“老哥,这么说我这反而还倒是一件美事了?”
“可不是?老弟,等你有孩子后你就知道了……”那人说,笑着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二人都不说话了。没一会,山谷里便响起了鼾声,另一人也开始打起瞌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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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长鸣,紧接着只见那只鹰箭一般俯冲下来。二人同时惊醒过来,木青云也吃一惊,目光旋即转向天空,同时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
那只鹰围着他低空盘旋起来,正在这时那少年带着六人从山上下来了,看见鹰急忙拉弓射箭,随着一声哀鸣那只鹰从空中落了下来。
木青云感到头脑一阵晕眩,莫大的悲伤霎时笼罩心头,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其中一人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鹰……
一行人进了松树林,木青云仍被那两个人推着走,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时他的肩上挂着一布袋猎物。
林子里依旧阳光明媚、微风习习,只是他的心情已大不一样。刚才爱鹰还和他一起在这片林子里享受阳光和微风,他想,如今它却永远地消失不见了。
想到此,他的心里就无比难过,他感到鼻头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都怨他!他若不来这片林子里散步,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那样他自己不会陷入困境不说,他的爱鹰也不会死,它现在仍然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而他则在家里愉快地吃早饭。
退一步说,即便他受点苦也没什么,只要他的爱鹰还活着,他的爱鹰啊,陪伴他十多年的好伙伴啊……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拴在院子里的一根柱子上。他四下望了望,四面全是房屋。现在逃跑已经是不可能了,他想,重重叹口气垂下了头。
接着又想起了他的爱鹰:他的爱鹰啊,因说话结巴他的伙伴本来就少,妹妹算是一个,如月算是一个,再就是那只鹰了。
它虽然不会说话,但默默地陪伴比任何语言都更加来得真切,特别是当他心情不好时,它的陪伴往往比那些关怀的话更能慰藉他。
他早已把它当成知己,可现在呢?他的知己已随风而去,他怎能不伤心?更伤心的是它不是自然老去的,而是死于非命,且是由于他的原因,他怎能不自责?
他感到心里就像压块大石头似的异常难受。爱鹰的突然离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那只鹰曾给他带来过多少欢乐,他清楚地记得初见它的情景:
那是一个秋日的下午,他正在屋里闲坐,妹妹突然跑进来说大鸟出来了,他心里很是高兴,跟着妹妹来到院里。
它那一身黑色的样子在六只小黄鸡中特别显眼,它长得实在可爱,就像一个毛茸茸的黑色小圆球,妹妹和如月尤其喜爱它,没事总想摸摸它。
但它却很怯生,她们一伸手它就跑了。后来它渐渐让她们摸了,可老母鸡却不干了,她们一伸手老母鸡就追着啄她们,二人往往被追得满院子跑……
后来它渐渐长大了,但却不会飞,这可急坏了妹妹,便想法教它学飞。他和如月也很赞同,他们遂把它带到悬崖边上,为了以防它摔下山崖,他们还特意在它的腿上绑了根绳子,另一头则拴在悬崖边的那棵歪脖树上,认为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然后妹妹抱起它像放风筝似的扔了下去,但它却飞不起来,三人感到很是沮丧。绑着腿怎么飞,身后突然传来族长的声音,他们回过头,只见族长微笑着走了过来。
那要怎样它才能飞呢,如月拉着他的衣裳问。族长摸了摸她的头,说:很简单,解掉绳子就好了。
那样它不会摔死吗,他们异口同声道。放心,真正的鹰是摔不死的,族长一脸严肃地说。他们采纳了族长的建议,解掉绳子后效果果然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