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临敌经验甚为丰厚,瞬间便回过神来,反手用刀柄在尊者背上一击,尊者便啊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扑到在地。
这一惊变,实在是出乎在场诸人的意料。谁又能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胜负逆转、生死易位了!
众牙兵本来就对武学一道不甚明了,再加上是自家主将获胜,此刻哪还顾得上其中曲折,便齐声轰然叫好:“校尉威武!校尉威武!校尉威武!”
铁心却是满心疑窦,盯住倒地痛呼的勃律尊者,只见他面色极为痛苦,嘴角尚有血迹在,便知受伤不轻。但究竟为何如此,却是无从猜起。
眼见,一帮牙兵就要五花大绑将勃律尊者擒走,铁心清了清嗓子,走出来道:“且慢!李校尉,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待擒住了这尊者再说。眼下,既然擒获了尊者,那么便轮到咱们之间的事了。”
李定边闻言一怔,慢慢踱步过来,手按刀柄,道:“这是何意?你们率鹿监的本事太差,走失了要犯番僧,是本将出手擒住了他。你们谢我尚且来不及,又怎敢出来说道一二?”
铁心哈哈一笑道:“校尉擒获番僧?你道我是个三岁小儿吗?!这番僧乃是朝廷重犯,涉及吐蕃象雄宗为祸大唐武林的一宗大案,绝非小事。按朝廷法度,理应由率鹿监来全权处分。便不劳巡城卫的兄弟们了吧。”
李定边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道:“老子们在边关浴血沙场,倒教你们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蠢材在朝堂上勾心斗角!想得倒美,呸!”
率鹿监虽然带着一个监字,却绝非宦官掌管,乃是直属朝廷的专门机构,专司处理武林中事,历任长官、属官、差役均非阉人。但天宝以来,宫中多有太监任官掌军,高力士便兼着一个大将军。
李定边这么说,究竟是故意嘲讽率鹿监,还是不知详情,只为发泄不满,只有他自己知道。
铁心闻言大怒,噌的一声抽出宝剑,恨恨地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找死!”说罢剑光一闪,便直取李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