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你妻子的人,我答应你严惩不贷,若所查属实,不管涉及谁,定斩不赦,你今日之罪也一笔勾销。”
宋天德尽量让其语气平稳一些。
“若是军刀,不落在你脖子上。”
“你会如此好说话吗?”
“呵。”
“我当年忠诚于宋家,效忠于两江重镇,直到今日方才明白。”
“报仇这种事,能亲自动手,何必假手于人。”
邓牧冷笑道。
一手扯着缰绳,操控着战马,朝着许元胜所在的方向跑过去,后面追击的两江重镇的追兵,不断的阻截。
近的,都被邓牧带来的青州府的两千兵士阻拦。
远处宋天德带来的大半兵力,则是被侯坤带来的万人纷纷切割,包围。
战场顷刻间发生逆转。
河对岸的王老将军坐在战马上,气的吹胡子瞪眼,却苦于河道阻隔,无法通过大批兵马。
“该死的向家。”
“该死的青州府啊。”
王老将军低吼道,短短二十米宽的河道,不管架设多少浮桥,不管游过去多少兵士。
皆是被向家的滇南重镇护持河道的兵士,直接捅死或射死在河道里。
大批的箭雨掩护,也几乎没效果。
对方盾牌阵,早就部署到位。
“冲。”
“搭建浮桥。”
“给我冲。”
“哪怕用人命垫平河道,也要把宋天德给我救回来。”
王老将军发狠道。
宋天德已经被邓牧挟持,这个时候大军全部进行绕路已经失去了意义。
唯有强行渡河突破。
很快一个个仓促准备的木板等,这些明显是拆卸的城外一些村子里的门板等,仓促准备,不甚周全。
但也没有办法了。
一个个捆绑好的门板等,砍伐的树木等,纷纷横向对岸。
大批两江重镇的兵士更是直接跃入了河道里。
有些泅渡过去,有的则是抱着浮木等。
“弓箭掩护。”
王老将军大手一挥,后面的兵士立即拉弓搭箭,射向岸边负责河道守护的滇南重镇的兵士。
嗖嗖嗖
砰砰砰
一道道箭雨射过去,多半被盾牌挡住了。
那些借助盾牌掩护的滇南重镇的兵士,从盾牌缝隙里捅出一柄长枪,对准想要上岸的两江重镇的兵士。
驾起的浮桥,有的也被推倒在河里。
此刻。
两江重镇十万援军,一起渡河,还只是二十米宽的河道。
几乎蔓延数里处,都有横渡的浮桥等。
这对于防守一方的滇南重镇的兵士而言,绝对比守城之战还要麻烦,艰难。
因为守城是居高临下,防御可以拉满。
现在在对方箭雨不断的进攻下,以及密密麻麻的兵士泅渡河道,以及架起浮桥冲过来。
稍有闪失。
二十米宽的距离,人就到了跟前。
用惨烈来形容。
河道里鲜血染红了江水,漂浮的尸体比鱼儿都要多,密密麻麻的。
一些河道都发生了阻塞,水流都不似之前那么湍急了。
杀的都手麻了。
而且还要防备宋天德带领的那两万兵的背刺。
负责防守这一段的滇南重镇的兵士们,死伤惨重,受到的压力无比之大。
侯坤带着一万人阻截宋天德的这两万兵,看向河道处也脸色一变,意识到河道阻路之战,确实惨烈,不亚于关外渭河平原那一战。
因为河道太长,需要守护的距离太长了。
兵力分散,意味着战争更为惨烈,才能守得住。
若非自己来此地。
在两江重镇前后夹击下。
向家派来的这些兵,哪怕再是拼死,也堵不住对方。
但苦于侯坤也无兵可以分散,必须拖住宋天德带来的这两万兵,给予邓牧脱逃的机会。
这个时候。
向天雷骑着战马带着大军赶来了此地。
其它河道处防守失败也已经无妨。
只要这里堵住了。
让挟持宋天德的己方人,能够顺利赶到许元胜身边,此战就已经赢了。
向天雷来了之后。
顿时滇南重镇的兵士,士气大涨。
“今日是我滇南重镇扬名天下的时刻。”
“向家子弟,下马。”
向天雷也是发狠了。
他此行带的有一部分向家子弟,皆是血亲,唯有让宗族子弟作为表率,才能令将士们爆发出更大的潜力来。
“是!”上百个向家子弟从战马上下来,纷纷扛着盾牌,抡起军刀,冲到了岸边上,强忍着那河道里刺鼻的血腥味。
他们刚和对方交手。
几乎顷刻间,死伤就出现了十几人。
但大多数向家子弟,没有退却。
因为向天雷拔出军刀,就在后方骑马环视四周。
此战唯有赢。
才对得起破军营牺牲的上千人。
才对得起跋涉上百里赶来的六万滇南重镇子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