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几日书局那边未曾寻他,不然还得与派来之文人沟通商讨小说大纲,那得耗费不少时辰,进度恐怕就不止差半日了。
就在李生准备和慧敏商议,将交稿时辰推迟几个时辰至傍晚,后备役芦田婉君自己送信来了。
正值午休时辰,婉君不知在何处所写之信,背景颇为喧闹:“先生起身了否,今日一早我寄了封信,一直未见您回复。”
送信问起身与否,未起也被吵醒了。
今日之信尚未有时间查看,多半又是她的书稿。
既然主动找来,李生懒得拐弯抹角:“信件稍后看,你在学府吧,夜间可有时辰,我此处有些工作需赶出来。”
婉君即刻兴奋起来:“我在西街游玩呢,今日未去学府,有何事我即刻便能去做!”
“此般时辰在西街游玩,你这是在逃学吗?”
“先生竟对逃学之事如此惊讶,着实令人觉得奇怪,需我做何事呢?”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教诲不倦了:“我这有四十页的书稿需要后期添彩,明日午时之前需完成,需你分担一些。”
“没问题,先生在何处,我即刻雇马车过去!”
“无需紧张,乘马车回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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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的,先生之事不能耽搁。”
记忆中李生好像从未雇过马车,未曾享受过身着制服、戴着白手套车夫的优质服务。
幼时母亲手头紧未曾雇车,长大后又逢乱世,未赶上好时候。
长安之马车出名的贵,起步一里便是七百五十文,而后每两百三十步便加价八十文。若换算成金陵的三里起步,那差不多便是一千四百文,合九十多两银子,而前朝之金陵才十两。
长安物价普遍是金陵三四倍,此马车价格却是九倍,显然高得离谱。
前朝未逢战乱之时,有不少人习惯雇马车,但如今平民百姓根本雇不起马车,宁可在街市中挤得汗流浃背、宁可告假不做工亦不会去雇车。
李生这两个多月无论做何事都习惯了提前出门挤人群,于是将原本就较为守时的好习惯进一步发扬,磨炼成不提前到达一刻钟便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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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所谓的天赋往往与机遇相连,非是机缘未到便是机缘错失,身处困境而又时运不济,尤其能磨砺心性。
给了小竹地址,他竟风风火火地赶来,未过多时便至。
虽则天气炎热,他却身着长衫,上身是白色的绸衣,围着蓝色的锦缎腰带,束着一个高发髻,背着一个小巧的双肩书篓,更似文人行囊,篓外挂着两枚古朴的玉佩。
小竹白日里瞧着比夜晚更为稳重,似乎也更具韵味。
柳生略有担忧将他约至家中,万一让兄长瞧见定然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