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无奈摇头,他很少无奈。修为和人生到了他这个阶段,已不会再感叹什么。影子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小楼上。少男少女的情怀,他也有过。年轻,激情,冲动,幻想着美好和未来。他生怕南风做出傻事来,或者说不是傻事,而是伟大的事。
傻和伟大之间,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大多数时候,它们最终都会变成悲剧。
夜空好像是白色的,寒风中有着一丝温暖,蓄谋已久的雪终究要落下来。
南风知道他在,他也知道南风清楚他不会离开。
她用手轻轻抚摸萧离的脸颊,就像以前他犯病的时候,整个人蜷缩起来,身体像着了火,一颗心好像要燃起来。只有她的温柔怀抱能让他稍微舒服一些。
摸着摸着,手指触到一点湿热。南风低头看,萧离的脸颊挂着两串泪珠。心里要多苦,才会在昏睡的时候也能流下眼泪。她突然很想哭,可又哭不出来。对于女人来讲,这是相当奇怪的事。
许多时候,时间都很折磨人,要么过的太快,要么过的太慢。
天蒙蒙的亮了,人,终究要走。
南风把萧离放下,把他手臂伸开来,把花惜放在他臂弯中。苦涩一笑,说:“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她见花惜睫毛微颤,双唇欲滴的微微张开,心道:他真会挑人,这般美女也舍得。
萧离是被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的,窗户是白色的,天早已亮了。
花惜像个猫一样抓着他衣领。他稍稍移动身子,花惜鼻子里就发出嗯嗯的声音,眉头皱的像朵未开的花。女人的美,在特别的时候,有着特别的力量。萧离突然心动,竟想做一把真男人。心血来潮,身体瞬间便有了感觉。这个时候花惜偏偏一个转身,用后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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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身子凑上去,脑袋快要贴上花惜脖子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来做什么?他,自然是那个把他弄晕的黑影。他几乎可以断定,黑影就是影子。因为那感觉太熟悉了。他起身,吸一口气,运气周天,发觉身体并没有异常。真是怪事。却又想:饶是自己还虚境高手,面对影子这样的人物,弱小的就像个孩子似的。
推开房门,天空正飘着雪花。嘈杂的脚步声还没有停止,好像大街上有大队人马通过。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还没到过年呢,就这么热闹么?
他迈步出去,也不管花惜,反正这丫头到了时候自然醒过来。突然恶作剧的念头生出来,转身回屋,晃了晃花惜肩膀。她还是只会发出嗯嗯的声音,人却软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
他把花惜外衣除了,心道:你这丫头,不是不愿意么。让你知道什么叫生米变熟饭,少女变少妇,金子变粑粑。
转身要走,又想:只除了外衣,好像不够,于是再拨开一层,漏出内衣来。肌肤如雪,胸前高高隆出来,两弯完美的诱人线条。
只是用看的,萧离就不得不承认,女人果然是美妙的东西。那凸起的锁骨,细长而白嫩的脖子,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咬上一口。又想:你不是说过做戏要全套么,那就全套些吧。于是干脆把裤裙也拖了,只留下一条短裤。再在她两条玉臂上掐了几把,掐出青紫色来,只把花惜一个劲儿的喊:“啊,疼……”
萧离迈步到正院,天下着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院里一个人也没有。正看到洪照匆匆走来,见到萧离便立刻上前:“王爷,不好了。八部联盟攻下了河西走廊。”
天山绵延千里,积雪终年,雪融汇成大河,奔腾入海。在凉州处折一个弯,河东是凉州城,河西为党项人所居,放牧耕种,是河西一带唯一适宜居住的地方。
天山南北的部族想要南下,河西一带是唯一的跳板,像个走廊一样通向广袤肥沃的土地。
天启帝建朝,便看上了这个地方。天启帝的意思,亦是要以此为跳板,将盘踞天山的威胁彻底消除。他们苦苦支撑,八大部落组成联盟。
凉州是河西走廊的大门,即便天启帝无意,凉州也要保住自身安危,何况天启帝有意荡平天山。朝廷西北卫十万精兵,凉州五万铁骑,一举打服党项人,收服河西走廊,辎重物资囤积,只待时机一到,便举兵踏平天山。
腊月二十六,也就是萧离大婚的日子。西北卫趁着大河结冰突然撤出河西走廊。八部联盟像早就知晓一样。西北卫撤离不到两个时辰,八部联盟的骑兵便出现在河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