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玄月开口,他又问道:“自京城南下,你们可曾遭遇任何异事,或可疑之状?”
玄月略作思索,摇头回答:“并无异常。少夫人所乘马车行进缓慢,且孩童哭声、笑声不时传来。天黑则歇,天明方行,一切皆按我们先前与少夫人一家商定行事。
“数日来,虽四处战乱频仍,但路上行人、商队依旧,看似平常,无人问津。偶有不明势力暗探远远窥视,旋即离去。”
旎啸边听边点头,深知玄天六合行走江湖多年,行事老练,断不会犯下低级错误。
此时,玄月又补充道:“若真要算个疑点,那便是前日马车行至一处水潭,不慎陷入其中,难以自拔。但不过二三十息光景,那马便奋力将马车拖出水潭。且我等六人始终在暗处监视。”
旎啸听罢,沉思片刻,问道:“那处水潭位于何地?”
玄月沉吟片刻后回答道:“当时距霸州尚有二三十里之遥,正欲踏上官道。虽非正途,然道路宽敞,四周平坦无遮,既无山丘耸立,也无屋舍伫立,更无水沟环绕,我等六人目光如炬,若有贼人意图掳走少夫人,断无可能,况且尚有少夫人双亲在侧。”
旎啸见说,默默颔首,复又转身凝视窗外阴霾雨天,轻轻叹息一声。
玄月低头,满面羞惭,妙琴见状,出言宽慰。
过了一会儿,苏凝梅行至旎啸身旁,轻声说道:“少爷,风雁姐姐与她双亲,或是有意避开我们,不欲我们知晓其行踪,毕竟骆家之事非同小可。”
旎啸闻言,转首望向凝梅,示意其继续。
凝梅略显尴尬,微笑说道:“此不过妄自揣测,或许风雁姐姐一家自有打算,秘密前往江南某地,自是要瞒过世人,包括我们了。”
旎啸点头,此时子音上前,“倘若风雁姐姐一家为不明势力所掳呢?须知,碧落守望殿、白莲教在北地势力庞大,更遑论那两位神秘人物。”
旎啸默然,陷入沉思。
见众人皆沉默无语,华妙琴提议:“少爷,何不为风雁姐姐占一卦?虽知此举或有不妥……”
旎啸轻轻摇头,转身对众人说道:“实不相瞒,先前入宫赴皇帝宴席,与郑贵妃交谈之际,我暗中施展占卜之术,察觉保安寺行刺皇驾实为一场阴谋,以至于我心生畏惧,不敢再轻易卜算。未曾想,竟是针对风雁而来。”
他摆手制止众人插话,“然凝梅之话倒令我醒悟,或许风雁双亲确有意避开我们,或是对我们心存戒备,或对我们不够信任,又或觉骆家所守天家之秘过于重大,恐累及我们。当然,也可能是风雁之意,说服她双亲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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