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成江倒是干脆。得子这样的大事,也没有想着要回荣国公府一趟,只是让人送了一封信回去给荣国公。”

“按照这架势,等到荣国公离世,两边就算是断了来往。”

李灵运却有不同的观点:“李成江是不想攀国公府的高枝,可是假如国公府衰落了,他可能就旁人眼里的高枝。”

“李成江在官场理智,可是毕竟在国公府被压抑了那么多年。如果将来有机会扬眉吐气,李成江是真有可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然……你以为荣国公当真老糊涂了,他会把李成江这么一个有本事的放出来?”

王嫣然闻言愣了许久。

她手握四季楼,对各方的消息灵通无比。

本以为终于能够以小见大了。

可是现在看来,她本人终究是首先受限于阅历了。

有些东西,只靠闭门造车是没法习得的。

想到这,王嫣然再度开口:“妾身想要向王爷请教官场之道。”

“请教不敢当,你有问题就问便是。”

……

九日时间已过。

春闱结束,直到四月过后才会放榜。

名落孙山再回一年。

余下之人参加殿试,考取进士。

李仙游将心中所想全部写在纸上。

他自觉这次春闱定然能如同先前一样,一鸣惊人,好让祖父的荣光再一次重现于江油李氏。

李仙游刚出考场,迎面就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

正是李灵运。

李仙游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再回想起当初初见之事,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作势见礼,却被李灵运拦住:“你照例唤我李兄便是。此番春闱落幕,尚有月余,我作为金陵的东道主,理应带你游览一二。”

李仙游觉得他说的有理,不再扭捏:“那就有劳李兄了。”

二人先是寻了一处地道的馆子饱腹,等再出来时天色已经变黑。

花灯彩照,十里长街。

李灵运预先定了一条花船,艄公在前,两人站在船尾。

沿着秦淮河穿过闹市,灯火阑珊迷醉双眼。

李仙游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

直至李灵运给他递了一坛酒,酒水下肚,李仙游立刻变得健谈了许多。

他张口闭口,除魔卫道,匡扶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