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杀何进实在不妥,依我看不如将水搅混,混水好摸鱼啊!”
赵忠来了兴致,“怎么个混水法?”
赵忠摇摇头,“此乃保全之策,如此一来,我等便要看何进兄妹的眼色行事,没有此前那般好过喽。”
“不如杀了何进?”
“我等本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
在群宦的注视下,张让缓缓起身,他俯视着众人,嘴角勾勒起意味深长的笑
“我曾记得,先帝之弟西乡侯与皇子协走的近”
“谁料何进竟然听信一少年所言。”
“断然拒绝!”
“少年?”
张让注意到蹇硕嘴里的一个不合时宜的词,追问道:“少年是谁?”
“是何进匹夫麾下将领吴匡之子,名班!”
“吴班.”
张让认真想了想,此人他倒是听说过,曾经常常与坊市少年混迹在一起,行任侠之事,后来黄巾作乱,便投身军伍,平叛讨贼,此人回京之时,便是刘玄德赴任荆州之际,按道理来讲,何进不过一莽撞匹夫,怎么麾下还有人能一眼识破蹇硕之谋?
赵忠说道:“小黄门,既然吴班破坏了你的谋划,意味着事态并没有发展到最危险的地步。何进纵然起疑,也无法证明伱想杀他,暂且收敛锋芒不就成了么?”
蹇硕哭诉:“没有那般简单,后来我买通何进身边之人,将其唬进宫中,谁料一吃里扒外的家伙用眼神示意,这才让何进识破啊!”
“果然如先帝所说,天下贤臣唯有诸公最为可信!”
“我身死倒是小。”
“先帝的基业被歹人所毁,我哪里还有颜面去见先帝啊!”
“诸公,大将军何进将要控制朝政!”
“天下党人恨不得吃我等肉喝我等血!”
“等到他们腾出手来,一切都晚矣,最先遭难的便是你我啊!”
“因为我掌握禁军,所以他才会顾忌,我观察他的意图,他必定要先杀我,然后对诸位动手。现在我欲除私仇,以辅公家。我们应该一起赶快捕杀何进!”
“这”
张让赵忠你看看我看看你,心底泛起一阵冷笑,哼,说的倒轻巧,不过是想借助我等之手除掉何进。
不过他们还是答复道
“好。”
将蹇硕送走后,张让赵忠等人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张让关上门扉,望向群宦
“诸公是如何想的?”
郭胜起身道:“蹇硕为人骄狂,言辞里通篇是为了国家社稷,殊不知先帝为何立史侯刘辩,却不立喜爱的刘协,皆因大将势大,不可与之争锋,我看不如通报大将军,以此换得信任。”
张让深深看了眼郭胜,此人与何进是同郡人,何后能受到先帝如此喜爱,全靠此人的帮助。
赵忠发表自己的想法,“何进与我等都围绕在先帝身边的鱼,何进尚且能牵制,而蹇硕是想将我等取而代之,更不妙的是,此人与我等皆在禁中,此乃大敌怎么能置之不理?!”
他起身道:“我赞成”
群宦纷纷起身,“我亦赞成!”
大将军府内。
何进手捧书信放声大笑
“哈哈哈,本初,班,你二人瞧瞧,阉竖服软了!就连家母都为他们说好话,更妙的是,他们将蹇硕想害我的意图与行踪都泄露给我,只需让黄门令按照约定将蹇硕擒拿,此事就算过去了。”
“大将军三思啊!”吴班抱拳说道:“大将军,阉竖不可信,即便此次服软,日后必然会生异心!”
“与他们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吴班上前一步,声情并茂,他知道何进最终会死在宦官的手里,但是何进对他和他父有恩,怎么能置之不理。
何进仔细想了想,然后望向袁绍。
“本初,觉得如何?”
袁绍笑道:“吴将军言之有理,宦官是要除的,眼下当务之急是先立新君,以防又遭遇不测啊!”
“不错,不错,本初之言深得我意。”何进哈哈笑道。
吴班知道何进下定决心,他咬牙道:“还望大将军多多留心阉竖!”
“班,不过阉竖,我自然会小心,不必如此担忧。”何进拍了拍吴班的肩膀,又望向袁绍,笑道:“本初,我这个犹子便是谨慎过头,勿要见怪。”
“大将军说笑了,这是好事。”
就在此时,一将士匆匆赶来。
“何事?”何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