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眼观鼻鼻观心，坐在一旁，半个屁股都是悬着的。

“不知督主召见下官，有何吩咐？”史鼐忐忑，实在沉不下心。

坐下之后，犹豫片刻便开口问道。

雨化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们这四大家族，够脏啊！”

“我就问你一句话，史家参与了多少？从实交代，我从轻处置。”

史鼐脸色微变，心念急转，连忙抬首打量雨化田的脸色。

却见他面无表情，双目微闭，享受着任盈盈的服侍。

史鼐抿了抿嘴，心中却在纠结，雨化田到底知道多少？

如果知道得少，那他或许可以打哈哈和稀泥遮掩过去。

可若是知道的多，此时辩驳，那就是找死了。

整个公房陷入了寂静之中，落针可闻。

许久之后，史鼐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雨化田的面前。

“督主，我有罪，我罪该万死！”

史鼐犹豫了许久，他最终还是认怂了。

主要是江浙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快了，也让他意识到了雨化田的手段。

他们四大家族想要反抗，那绝对是太监开会，无稽之谈。

而且雨化田开门见山，跟他摊牌，定是知道不少！

唯有坦白从宽……

雨化田睁开眼，“说说吧，把你们四大家族的脏事丑事都说说。”

“我在京城这么久，一直觉得那些贪官污吏很可恶了。”

“可如今看来，你们这些土皇帝是更舒坦啊！”

“世世代代把持着三司，是不是等着天下大乱，你们就可以割据为王了呀？”

世家大族的确是这么回事，可史鼐却万万不敢承认。

连忙磕头如捣蒜，将四大家族的丑事全部捅出。

不过在关键的地方，却都没有他史家的踪影。

“你史家就这么干净吗？”雨化田俯视着他，抬脚就踹在他的肩膀上。

史鼐整个人都被踹翻了，可他不敢有丝毫怨气。

爬起来之后，又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督主容禀！”

“我史家以诗书传家，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爱惜羽毛。”

“相对于他们三家的骄奢淫逸，我史家更希望往上爬！”

史鼐没有说场面话，而是实实在在将自己的心意说出。

说白了，另外三家是坐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