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理由也很简单,要不是因为要抓凌毅,他们完全没必要对村民们保密。
至于这两个版本,到底哪个才是真相,‘桥头会议’显然是给不出答案的。
但这至少证明了一点,‘桥头会议’已经成了村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只不过‘桥头会议’也有营业时间,一般都是晚饭后,到天黑之后的一个小时这段时间。毕竟其它时间,村民们都要忙着地里的农活。
但今天是个例外,明明才下午三点左右,结果桥头后面一点的一家住户的坪院里,此时却聚满了人。
“纪兰英,你什么意思?我儿子开的都是几十万的车,我会去偷你家的韭菜?”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叫做彭爱萍。
此时的她,正指着坪院里停着的那辆崭新的,实际上只需要几万块钱的众泰SUV,颐指气使的大声呵斥道。
而那位被称作纪兰英的中年妇女,则是凌毅的亲生母亲。
只见她身材矮小,背着个竹背笼,脸上的皱纹完全不符合她现在的年纪,明明才五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却像是六七十岁般苍老。
她的嘴巴朝着右边歪斜,这是当初怀凌毅的时候,耳朵里面长了个肿瘤,为了保住凌毅,她坚决不肯吃药,所以整整忍了十个月的剧痛。
结果肿瘤越长越大,最后压迫了面神经,直接导致左边面神经彻底坏死,嘴巴也就不受控制的往右边斜了过去。
村子里一些长舌妇,没事就爱拿这事开她玩笑,特别是凌毅这两三年酗酒烂赌之后,她们总爱假装心疼她:为了这么个不孝子,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真是替你不值。
而她总是笑笑,一言不发,然后回家独自落泪。
如今即便是大冬天里,她身上也只是穿了几件单衣,试图用多加衣服的方式,来抵御这寒冬的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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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萍姐,你消消气,我不是这个意思。”纪兰英面色凄苦的看着彭爱萍,说话的时候,神色还赔着笑脸,生怕得罪了彭爱萍。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儿子这么挣钱,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偷你家的菜?你以为自己歪着个嘴巴,就能‘歪理邪说’了?”
彭爱萍厉声训斥道,面红耳赤的,引来周围村民们的围观。
而她显然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个‘歪理邪说’,也不管用在这里合不合适,反正有个‘歪’字,就被她拿来用了。
纪兰英因为最近村子里进驻了部队,加上儿子又那么不争气,本就没有底气,被彭爱萍这么一呵斥,气势上更是弱了好几分。
“爱萍姐,你别生气,我没有说你偷菜,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下次去割韭菜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齐根割?齐根割的话,韭菜很容易死。你也知道,我就靠种些菜卖钱了,如果死了的话……”
纪兰英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后面的时候,站在前排的人,如果不仔细听的话,都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可即便她如此卑微了,彭爱萍还是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话,并且当着大家的面,指着她的鼻子喝骂道:“纪兰英,别给脸不要脸,我儿子这么有钱,会去偷你一个绝户的韭菜?”
绝户!
这是村子里最恶毒的话了。